第四章 追星星的人(2 / 3)

個住在城市,一個住在鄉村。

最後是貧民,及沒有公民身份的黑戶,大多是偷渡客、難民或孤兒等。

港口的船隻來來去去,戰爭的火焰明明暗暗,貧民層出不窮,尤其是萊茵城這種靠海的大城市裡,貧民做著最低劣的工作,拿著最微薄的薪酬,哪怕死於非命,也沒人在乎。

比他們更慘的只有奴隸。

不過社會學家認為,奴隸不算“人”。

人族奴隸的數量很少,除非觸犯教條,被神殿剝奪人權;大多數奴隸是矮人販子從牙瑪蘭大陸運來的地精、哥布林、狗頭人、巨怪、蜥蜴人以及侏儒。

近代海民崛起,矮人的生意受到打擊,很少能在街頭見到異族奴隸了。

亞伯處於平民階級,想接觸大貴族和領主難如登天,只能服務些空有頭銜、並無領地或軍事實力的小貴族。

好在他雖出身偏僻的橡果村,光憑識字這項技能,亞伯已經優於99%的平民了。

寄人籬下麼……

唉,當初我到萊茵城,可是指望幹出一番大事業呀!

“啪啪啪。”

克里斯托弗不耐煩地拍拍手,沒心情理會亞伯的悲風傷秋,他只想找人評估這間房子要花多少錢修復,以及趕快運走屍體,免得引來些揮之不去的飛蟲。

推著兩個木桶,蘇滄和亞伯被他從大門趕了出去。

肉兔車進入萊茵城後直達安特杜爾碼頭,亞伯還沒有好好觀察過傳說中依蘭的心臟,繁華的首都,國際化的大城市——遮蔽於白磚紅瓦下的陰影,尼日河的東岸,萊茵城腐爛的下半身。

下城區。

窄窄的道路由碎裂的石塊鋪成,像癮君子的鋸齒狀的笑容,汙垢中唯一的顏色飛濺來自斷壁的塗鴉,無論行人或四處亂跑的牲畜都瘦得像紙片,顴骨從缺水乾裂的面板凸出來。

地上是溼潤的泥巴,阿爾梅加拉內海的風從安特杜爾港口吹來,時運不濟的細雨總讓下城區居民的腳底生滿惡瘡。

雞、鴨、羊、豬、狗這些動物與人類同吃同住,時而共享寢具、水杯和茅廁。

雜亂無章的話語混雜成嗡嗡的噪音,吵得亞伯瞬間起了耳鳴。

他原本穿著草鞋,可惜逃亡時不知掉在哪裡了,此刻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

踩到溼泥巴不要緊,就怕踩到硬邦邦的“泥巴條”。

按照這股壓下牲畜的腥臊氣的屎尿臭味,亞伯“中獎”的機率不小。

好容易把木桶推行了幾條街區,亞伯發現蘇滄掉了隊,心底咯噔一聲:托馬斯不會來得這麼快吧!

所幸,蘇滄只是被一頭無人看管的乳豬吸引了注意。

他用手指捲起乳豬細細的尾巴,然後拽直,豬發出悽慘的嚎叫聲,往前跑了幾步,轉過身低下腦袋朝蘇滄拱來。

亞伯拽走蘇滄,以防他真的跟豬打架。

說時遲那時快,亞伯剛把蘇滄拉到另一側的街區,一輛馬車呼嘯而過。

“哐當——!”

鍥而不捨地追逐蘇滄的乳豬恰巧擋在路中,只聽比之前的嚎叫更撕心裂肺的豬叫聲直衝雲霄,乳豬被高頭大馬的鐵蹄撞飛幾十米,倒在地上,嘴角滲血,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halte(弗拉芒:停下)。”

馬車中傳出一個短促的命令,馬伕拉緊韁繩,車輛緩緩停下。

街道兩旁的平民噤若寒蟬,儘管他們知道坐在馬車裡的一定是貴族,但貴族在《依蘭法典》有多少特權,他們幾代人也弄不清。

車廂的窗戶被開啟,一張標準的萊茵貴族的臉出現。

他稀疏的銀髮耷拉在突出的高額頭上,鷹鉤鼻下得體的鬍子整整齊齊,穿著一身厚重的黑色大衣,溫暖又防風地保護了他的上半身,顯得露出的雙腿尤其修長,白色鏤空蕾絲收緊衣服的領口和袖口,複雜的鏤空花紋和三次疊層華麗而精緻。

男人戴著一頂羊絨軟帽,探出半個頭。

“請問,我剛剛是不是撞到了人?”

說來荒唐,依蘭的貴族和平民使用兩種不同的語言,最初是寫法精緻程度不同,後來融入別國貴族的詞彙,如今已演變成不同的發音,而服務階級為了迎合貴族,逐漸拋棄平民的拼寫,導致階級之間交流極其困難。

亞伯曾抓緊每個機會偷聽格蘭特領貴族間的對話,透過拼音揣測意思,畢竟兩種語言發源於同一語系,總有相似之處,久而久之他就能聽懂一些不太複雜的日常交流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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