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從邱淑蘭家裡出來。
遠遠瞧見柳豔紅踮著腳,做賊一樣往人家裡瞅。
她走過去問,“豔紅啊,看什麼呢?”
“喏。”她下巴朝著沈家那邊揚了揚,“還以為這老太太知道了她閨女離婚的事兒,得鬧得雞飛狗跳。沒想到,一家子竟然熱熱鬧鬧的準備過年了。”
“這離婚了日子反倒是過得滋潤了,關係也從水火不容變得如膠似漆了起來。你說這怪不怪?”
梅花蹙了蹙眉,蛐蛐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嚥了回去。
想到邱淑蘭的警告,她說,“管她怪不怪,跟咱們又沒關係。”
“怎麼能沒關係呢?”柳豔紅上綱上線,“咱們這裡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嗎?他們離婚了,林夏至就不是家屬了,這沈衛國還把前丈母孃一家子接到這兒來過年,當規定是擺設啊?”
拉著梅花站在路邊說起來沒完沒了了。
一陣風吹過,路燈也跟著亮起。
梅花扒下她拽著自己胳膊的手,“行了,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家做飯?”
“我做好了出來的。”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差點兒忘了,我是來找牛牛回家吃飯的!”
喊完,扭頭就跑。
一邊跑一邊喊,“牛牛,回家吃飯了!”
梅花跟在她身後,對這個二百五無奈的搖頭。
……
吃完飯,林母收拾碗筷。
院子裡的雞鴨鵝叫了起來。
人吃完了,它們還沒吃呢……
兩小隻興奮地抓苞谷去喂。
林城不放心,倆孩子喜歡逗它們玩兒,怕給家禽逗急眼鵝擰他們。
於是,就站在院子裡當保鏢。
但凡哪個不長眼敢欺負倆孩子,一會兒就燒水拔毛。
林叢林森也出來湊熱鬧,兩大兩小在院裡就這麼瘋了起來。
沈衛國推門出來,蹲在林城身邊朝他遞過去一根菸。
林城伸手推了回去,解釋道,“正要孩子呢,不能抽。”
聞言,他看了一眼手裡的煙,默默的都給塞了回去。
兩人蹲在一旁聊了起來。
院子裡孩子的嬉笑聲入耳,兩個大男人的目光就這麼柔情似水的隨著他們的身影而動。
見雞鴨鵝吃飽了就開始滿地拉屎,林城閃過一絲慌張,下意識的去看沈衛國的臉色。
沈衛國問他,“大哥,你會壘雞窩嗎?”
“會啊。”
“那明兒我去撿幾塊磚頭,你幫著壘個窩給它們圈起來吧。媽說要留著母雞下蛋,可不能讓它們下到別人家去了。”
聽到這話的林城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妹夫不嫌棄就好。
林母把林夏至和張桂蘭從廚房趕出去,讓他們吃飽了出去溜溜食,晚上好睡覺。
張桂蘭坐車有些累,不想動了,就沒去。
媳婦兒不去,林城怎麼可能去呢?
沈衛國抓住機會,牽起了林夏至的手。
看向倆孩子,喊道,“大安小寧兒,別逗雞玩了,出去散步。”
等出了家門,沈衛國故意往小孩子多的地方走。
兩小隻被他們做遊戲的聲音吸引住了,當即嚷著要去玩兒。
沈衛國理所應當的把兩個大電燈泡託付給了孩子,“那你們帶著小舅舅玩兒去吧,不能跑遠了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
心急的跟媽媽都沒打招呼,一人拉著一個舅舅的手就衝著那群孩子跑去了。
等礙事的都走了,沈衛國牽著林夏至的手漫步在羊腸小道上。
只是,覺得少了什麼。
想了想,發現是刺頭媳婦兒太乖了。
乖得讓他不適應。
暗罵一聲自己賤骨頭,非得挨兩聲罵才舒坦。
大掌包裹著她的小巧,好心情的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手。
一陣風起,他快速的來到她身前用身軀擋住寒風。
張開自己的軍大衣把她裹在懷裡,緊緊地貼著自己。
然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見沒反應又得寸進尺的親到了嘴。
這都沒炸毛?
就在他還想進一步時,林夏至往他身前偎了偎,抓著他胸前的衣襟仰頭看著他。
輕輕叫了他一聲,“沈衛國。”
“嗯?”
“飯桌上,我媽說的那事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