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這兩個字猶如平地一聲雷。
林夏至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難免還有些情緒波動。
這段婚姻本來就是錯誤,離婚了也不過是撥亂反正。
她垂著頭想著之前自己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股子勁兒,現在發現是多麼的可笑。
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死纏爛打……
真沒勁!
她的沉默讓沈衛國沒了耐心,把煙把摁到菸灰缸裡,起身繞過她就準備出門。
林夏至回神,扭身對著他的背影說道,“我同意離婚。”
“你真的同意離婚?”沈衛國回頭,難以置信的望著她。
“嗯,我同意。”林夏至雙眼直視著他,不疾不徐的說,“本來你這瓜是我強扭下來的,這幾年已經嘗過苦滋味了,沒必要把後半輩子也搭進去。”
沈衛國沒回答,不停地咂摸著她的話。
之前一提離婚,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次,這麼痛快,難不成又換了別的套路來作他?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陰沉著臉警告,“林夏至,我警告你,不管你想耍什麼花招,我都不可能反悔。”
“我知道。”林夏至仍舊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跟他打著商量,“軍婚不好離,距離你打報告下來還有一段時間。我現在沒地方可去,離婚報告下來的這段時間我會盡快的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到時候報告一下來領了離婚證我就搬出去。”
聽完她的話,沈衛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盯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
可是,她坦蕩的樣子,讓他有些找不出一絲破綻。
“行,在這期間你可以住在家裡。”沈衛國話鋒一轉,臉陰沉著,“但是,你要是再敢做出傷害兩個孩子的事情,我一定會弄死你!”
他放出的狠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林夏至的心上。
想起之前把孩子當出氣筒的那些日子,她心口悶悶的。
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她甕聲做著保證,“嗯,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孩子們了。”
聽到她的保證,沈衛國臉上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家門。
他離開之後,林夏至靠在門板上撫著胸口平復著心情。
看著牆上的日曆,她喜極而泣。
重生,她真的重生了。
仔細的打量著這個上輩子生活了五年的家,她後半生時時刻刻魂牽夢縈的地方。
兩室一廳的佈局,她自己住在主臥,沈衛國帶著兩個孩子住在次臥。
結婚五年,除了她趁沈衛國喝醉了霸王硬上弓那次,兩人從來沒睡在一起過。
也就那一次,她懷孕生下了大安和小寧兒。
以為有了孩子,她就能拴住了沈衛國的心,殊不知,是她想多了。
於是,她開始作。
作天作地,沈衛國在乎什麼她就去故意破壞什麼。
什麼都不管,就成天盯著哪個女人跟沈衛國走的近了。
只要跟沈衛國說過話的女人,都被她以‘勾引’自家男人的罪名收拾過。
卻不想,她的這一做法把沈衛國越推越遠。
後來,直接沈衛國連家都不回了,帶著孩子常住辦公室。
她又去鬧。
把人鬧回了家,雖然分居但好在人回來了。
沈衛國對兩個孩子耐心,對她卻是當空氣一樣,她又惱了。
把在沈衛國身上受到的氣撒在了孩子的身上,趁他出任務不在家,對兩個孩子動輒打罵。
想起來這些事兒,林夏至就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懊惱的抬手敲了敲腦袋,邊敲邊在心裡罵。
罵完,接著收拾客廳。
等把客廳收拾乾淨了,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屋裡被她造的像個野生豬窩,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碳基生物生活的地方。
堆在地上的衣服還有塞在床底下的臭襪子,足足弄了兩大盆。
地上的塵土積了厚厚的一層,她用拖布拖了好幾遍才幹淨。
床上的被褥也被她拆了,整個房間裡外裡的都被她清掃了一遍。
直到窗明几淨,這才作罷。
把髒衣服端到洗手間洗洗涮涮,這一忙活起來就忘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