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背與西裝男的手腕輕輕碰了一下。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長刀落在了柏咫涯身前的地面上。
然而西裝男卻似乎完全沒感受到痛苦,面無表情地伸出左手,還想撿起地上的刀。
柏咫涯極為熟練地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眉心。
在他如被掐斷了電源般向後倒去時,其他西裝男也一擁而上了。
柏咫涯抬起腳,輕輕一跺。
地上的那把刀應聲騰空,在他身前不斷旋轉。
柏咫涯揮指一彈,短刀朝前方飛去,在三尺前的空間內揮劈碎了三四把刀劍後飛了回來。
再一彈。
砍斷五六槍棒。
再一彈。
斬落七八箭矢。
最後柏咫涯輕輕一擲,長刀插在了袁培明身前的方桌上,明晃晃的刀身烙印在他的墨鏡上。
周圍的男女老少仍沉默著毫無反應。
十來個西裝男躺倒在地。
柏咫涯說道:“你再瞞下去應該也沒什麼好處吧。”
“是啊。可是我要是跟你說了,會有壞處啊。”
真不愧是沈科長的人。
董秋武的目光從柏咫涯身上移開,盯著袁培明嚴肅問道:“什麼壞處?”
“我家人會死。”袁培明看著方桌旁的這些人說道。
董秋武張口欲言,想了想,又閉上了。
此時,夏霖張口道:
“你覺得神智被破壞的人還能算活著嗎?”
“我不知道。”袁培明搖搖頭,“但是他們還在呼吸,他們的心還在跳。你看,他們還會跟我打牌。”
他伸手落在身旁一個四十多歲女人臉上,輕輕撫摸著,透過墨鏡都能看見他臉上的柔和。
女人沒有半點反應,如雕塑,如人偶,一動不動,與其他人一樣,只是機械般地將手上的撲克擲到桌上。
然而柏咫涯似乎全然不為所動,聲音依然那般平靜得讓人覺得冷漠。
“等你到了靈武處,那裡的人應該不會像我一樣好說話。”
袁培明聞言,笑了笑。
他收回手,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邊,把那瀑布燈簾拉了開來。
他伸手落在一旁的牆上,點了幾下。
桌旁七人腳下的空間開啟,迅速下沉,僅留下一張鋪滿撲克的方桌。
袁培明又點了幾下,隨後抬頭看向了窗外的夜空。
今晚的夜幕中,星光略顯稀疏,看著有些寂寥,但仍很美。
“我得到過很多,也失去過很多……到了如今這個年紀,為了家人,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袁培明說著,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些。
夏霖對柏咫涯輕聲說道:
“他大概想……”
嘭——
深夜三點,金熊大廈。
二十九樓,一聲爆炸。
泛著紅光的碎玻璃噴發出來,自由落體。
隨之一齊灑落的,還有無數焦黑的撲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