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載深不見底的靈氣的靈脈是各方勢力的必爭之源。
凡是武者,誰不奢求在靈脈上修習,享用濃郁靈氣,事半功倍。
地下靈脈出現得極其突兀,各國政府開採石油、天然氣,但沒有誰會敢開採靈脈的靈氣。
國內靈武界的學者對靈脈感興趣的自然也不在少數,但真正有機會接觸的卻是少之又少,對待靈脈作決策時也是慎之又慎。
柏咫涯從以前的某一老師那裡瞭解到了許多靈脈的知識,但其實並不怎麼感興趣。
與什麼妖靈作祟、暗君會相比,玉樺的地下靈脈出問題這件事顯然要大得多。
柏咫涯在白牙高學察覺到時,確實將其放在了心上,但也就僅此而已,並沒有急著去解決。
因為靈脈問題對他平靜生活造成的直接影響最小。
他本來是覺得蘇家應該能解決這問題的,所以現在也是順便來看看情況而已。
可沒想到蘇家似乎沒有發現。
不僅他們,連眼前這兩個槐家的兄弟也沒有發現靈脈深處被摻了些東西。
不過這也能得出靈脈的問題並非是槐家動的手腳。
嗯,也是。
畢竟他們盯上玉樺就是為了這處靈脈節點,這節點出了問題也說不好不會影響他們。
同為倚仗靈脈的小貴族,自然也不會幹這種傷敵一千自損至少五六百的事情。
槐問空並不知道對面的柏咫涯心裡在想什麼。
只是聽柏咫涯這意思……自己打錯人了?
一旁,沉穩的槐問雲沉默片刻後,問道:“柏先生對靈脈有興趣?”
柏咫涯說道:“節點的靈脈深處摻了別的東西。”
槐問雲聞言,神情立馬產生了新的變化,雙目微凝,左手指尖在腰間藏青色的劍疆上游走,眉頭一皺問道:
“什麼東西?”
“不知道。”
“怎麼可能。”細眉長眼的槐問空用手指拂過自己光滑的臉頰,說道,“誰敢對靈脈不軌?誰能對靈脈不軌?”
柏咫涯收劍入鞘,轉移目光的同時看著他說道:
“你真以為靈脈意志是因你們和蘇家的小打小鬧出現的?”
槐問雲眉頭皺得更深了,而槐問空則對“小打小鬧”這個字眼極為不滿。
再怎麼樣說他們也是貴族,怎麼被說的跟搶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槐問雲朝他拱了拱手。
“這麼說來,倒是在下唐突了。”
籠罩在周圍的靈氣正不斷飄散,蘇若蕖的視線中很快又出現了三人的身影。
只是就算因靈氣濃郁而對感知產生了干擾,方才那裡面的動靜可也不小。
雙方必然是交手了,可眼下這三人看起來都未受傷啊。
莫非只是試探?那麼大的動靜就只是試探?
槐問雲看向上空,上方之前堆積的靈氣正在逐漸稀薄,再過一會兒蘇家的那兩個就能離開了。
這可不行啊,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這要是放虎歸山了,幾日之後又變成兩個難纏的對手了。
“那是你同學對吧。”槐問空指了指緊張的何倩伶,無視了一旁面紅耳赤仍想責備他們對靈脈動手動腳的李甫。
柏咫涯點點頭。
他並不是想救誰,只是“同窗有難,不應該袖手旁觀”是他認為正確的道理。
他只是想行在正確的道路上。
槐問空指向蘇只姐妹。
“既然如此,那我們只殺蘇家的人,你不干預吧?”
當著蘇若蕖與蘇芙荑的面,柏咫涯仍然神色平靜。
然而正當他打算點頭認可時,蘇若蕖卻先一步對他說道:
“我們不也是你的同學嗎?”
柏咫涯看向她,眨了眨眼。
硬要從表面上來說的話,那確實如此。
可實際上,他們從未將彼此視作過同學。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這就難辦了。
因為柏咫涯要是插手這事救她們的話,在槐家徹底覆滅之前,他會遇見許多麻煩。
“蘇若蕖,你不會是在向人求救吧?”
槐問空面露淺笑,眯成細縫的雙眼中流露出嘲弄。
“你大姐要是看到你這樣子,不知會作何感想啊?”
蘇若蕖聞言面色一黯,身旁的蘇芙荑頓時怒目圓睜,拔出鹿鳴,上前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