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靠近門的偵查科幹員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一名陌生的男性幹員,一副正直溫和的模樣,看著大約三十多歲,身型頗為瘦削。
“有什麼事?”
“請問鄭翼在嗎?”
李璞起身來到門前,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眼熟,說道:“我是偵查科副科長李璞,您是……?”
“我是特查處幹員司良伯。”
董秋武抬眼看了過去。
許多幹員都被特查處三個字引起了注意,紛紛豎起耳朵。
“司良伯!”李璞神色驚訝,雙手一拍,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
“您好您好!您當初在天羅科任職的時候我就聽說您的大名了!那時我才剛加入靈武處呢!來來來,請進來坐坐!”
董秋武周圍的年輕幹員問道:“司良伯是誰?”
“不知道……不過好像在哪裡聽過。”
“瞧李璞那舔狗樣,這肯定是個人物啊!”
李璞轉頭大聲道:“小苗,小姜!還不快倒茶!”
“不用了。”司良伯走進來後襬了擺手,問道,“李副科長,鄭翼來報道了嗎?”
“鄭翼啊,他來了。”李璞指了指窗邊,“喏,他位置就在那。”
司良伯看向窗邊那張嶄新的辦公桌,幾乎沒擺什麼東西的桌面與其他幹員們堆滿資料的辦公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司良伯點點頭問道,“那他人呢?方便見見嗎?”
“這……應該是方便的吧。”李璞點頭道,“不過他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
“嗯,就在四五分鐘前吧。今天不是本來就要放假嘛,他來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李璞道。
“噢……”司良伯眉頭一皺,說道:“他真的是放假回家了?”
“啊?呃,這我就不知道了呀。”李璞歉笑道,“特查處是有要緊事找他嗎?那我幫您把他喊回來?”
“不。不用了。”司良伯思慮片刻,說道,“只是我個人對他有些好奇而已,既然不在的話就再說吧。”
向李璞告辭後,司良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在這個關鍵節點,那個屢犯條例的鄭翼真的會老實回家去?
難說啊,真的很難說啊……
玉樺靈武處迎來一位人才,希望他別去做什麼傻事。
不過,他也是在天河那種地方經歷過風浪的。
應該是不會的吧。
……
能輕盈落地的不止有羽毛與樹葉,在特定環境、特定條件下,人也是可以的。
在槐問雲揮灑在上空的棺霧還未完全散去的此刻,有兩人因靈氣引起的第二次震動而落了下去。
面對持劍走來的槐問空,房伯還想說什麼,還想做什麼,但身體卻不由控制地倒下。
好在突然落下的兩人,再次吸引了槐氏兄弟的注意。
何倩伶心驚膽戰地看著周圍。
她認識蘇若蕖和蘇芙荑,但不認識她半身染血的房伯,更不認識他們後躺著的那些情況更糟糕的青荷衛。
李甫看著地上那坨幾乎被肢解了的青荷衛,身為理論派老學究的他不禁脊背發涼,強忍著怯意看向了更遠處,隨即神色越來越難看。
槐問空的目光掠過何倩伶,落在了一旁強作鎮靜的李甫身上。
他從年邁的李甫那深邃的眼中看出了畏懼。
而在畏懼之下還有憤怒。
其憤怒源於一旁連線著槐氏兄弟與靈脈的兩條靈流。
他對在吸取靈脈裡的靈氣的他們感到極度的憤怒。
他當然看出了他們是貴族,但就算是貴族,做出此舉也不可饒恕!
槐問空從李甫的眼睛裡,看出了這一切,但對此毫不在意。
槐問雲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禮貌問道:“你是什麼人?”
李甫聞言,深呼吸一口,使勁支稜起發軟的雙腿,站起身來,沉著臉緩緩說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一個生養於玉樺的普通市民。但身份並不重要,因為不論是誰都不能將靈脈佔為己有,更不能直接吸取靈脈裡的靈氣!靈脈是玉樺人的命脈,竭澤而漁、焚林而畋的事情是萬萬不可做的!”
槐問空笑著對哥哥說道:“聽這口氣,八成是個老師吧。”
槐問雲莞爾,點點頭,不再在意李甫。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