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婑不喜歡出門。
從學校到住宅的兩頭往返一直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的日常。
然而截止至目前為止,從家裡通往高學、中學、初學的三條路線也僅僅只是分別涵蓋西北面的百葉區、東北面的長水區以及中東部的東瀾區。
至於位於玉樺最南面的一霞區與中西部最沒有存在感的常亟區則是根本沒去過。
沒錯,在玉樺長大的十多年間,有近一半的城市地區我從未踏足。
這當然沒什麼值得自豪的,但我也不會因此而自卑。
凡事往好了想,對我來說會感到新鮮的地方比常人可要多不少。
至少我身邊這頭對城市地圖跟家裡的後花園一樣熟的哈士奇,顯然已經對腳下的這片土地毫無新鮮可言了。
本次購買靈武,我們將前往是常亟區,目的地是一家名叫「玉樺正宗百年老店」的靈武店。
沒錯,是一家把“百年老店”寫在招牌上的實體店。
再加上“玉樺正宗”……嗯,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但畢竟是風自湧說的……嘖,感覺更不靠譜了。
現在,我倆正位於常亟區與東瀾區的交界處,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風自湧正盯著街邊的幾處新開張的店鋪出神,似乎是準備把這些資訊也刻印在他那擁有人肉地圖的大腦裡。
但我是不認為這家「雅樂琴行」的鋼琴店和「遠墨館」的書法店跟他能扯上什麼關係。
要是把這頭哈士奇放進去,裡面估計得變成車禍現場。
在這頗為熱鬧的週五下午,人群中忽然飄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裡就是我們玉樺市的‘常亟區’了!作為最早命名的三大市區之一啊,常亟區不僅沒有像長水區一樣擴張數次,反而還被一霞區奪走了好幾條街道。儘管如此,其蘊含的文化底蘊卻絲毫不減,然而就像酒香也怕巷子深一樣,常亟區一直以來在廣大市民心中的存在感都不怎麼高。而本次,我們《剝絲抽繭》節目組將深入常亟區,帶大家見證最真實的常亟文化!”
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年輕女人拿著話筒,正興高采烈地面對攝像機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松婑看著她隨口說道:“要扎雙馬尾裝嫩的話,至少別塗那麼濃的口紅吧。”
風自湧咧嘴一笑:“你再大聲點?”
周圍的人聲嘈雜,松婑毫不在意地重複了一遍刻薄的話語。
下一秒,那女人看向了他。
兩人對視一眼,女人快步走來。
臥槽,她耳朵沒那麼靈吧!
松婑神情一變,風自湧眉頭一挑。
“請問兩位是住在常亟區的嗎?”
女人臉上掛著一副陽光的笑容,將話筒遞到了兩人身前。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上電視的好機會。
但偉大博愛謙讓有禮的本人松婑自然不會去搶奪,將這個機會讓給身邊的朋友是一個謙謙君子應有的作為。
松婑退後一步,將半個身子藏在風自湧背後。
風自湧瞥了他一眼,主動來到攝像機前,接過話筒說道:“不是,我們是來這裡買東西的。”
“方便告訴我們買什麼東西嗎?”
“靈武。”
“噢~兩位還是武者啊!”女主持人點點頭,轉身對鏡頭說道,“大家知道嗎,玉樺多家鑄造、販賣靈武的實體店鋪都位於常亟區,比如最有名的「吞星麒麟」,就在常亟區的著名地點「黃金門」!”
她說完,轉身過身來,走到風自湧身後的松婑面前,伸出了話筒。
“還沒請教兩位怎麼稱呼?你們對常亟區有多少了解嗎?”
正如閃閃發光的人總是逃不開為人矚目的命運,我那無法令人無視的存在感有時候也並非好事。
但既然有此天賦,我當然也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放心吧,裝嫩的阿姨,採訪我將是你這生涯中最為正確的選擇。
松婑伸手接過話筒,張開口:
“我叫……松婑,我不……不太清楚……”
不敢面對鏡頭的他低垂著頭,斷斷續續的低音從口中飄了出來,說完後立馬將話筒甩給了風自湧。
風自湧的嘴角微微翹起說道:
“我叫風自湧,自湧也不、不太清楚。”
松婑使用手肘對他的腰部下達了一次攻擊指令。
女主持人聽到松婑的聲音後,臉上顯然露出了驚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