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松婑,性別男。
我對自己的名字很不滿意的。
先從名講起吧。
上初學的時候別人看見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念。
我只能告訴他們,這個字跟“我”一個讀音。
沒錯,婑就是我。
然後他們會問道:
“是什麼意思啊?”
很自然的問題,但我回答時往往是支支吾吾的。
“就是……美好,美貌的意思。”
然後他們就會看著我那張女孩似的臉,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
這就是我對自己的名字很不滿意的原因。
並不因為它是個生僻字,經常需要向別人解釋。
而是因為它太貼切了。
婑所指的美好與美貌是特指女性的。
我常常會想,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我的臉才會長得這麼沒有男子氣概。
接著是姓。
松這個姓氏,很少見。
至少在我懂事之後,除了獨自一人帶著我來到玉樺的父親外,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姓松的,就算在網路上也如此。
不過,因為松這個字極為常見的緣故,倒是沒引起過什麼議論。
我曾經問過我爸給我取這個名字的理由,但他一直沒跟我說。
有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一臉迷糊地說道:
“一般人都沒見過這字呢,我翻了字典才找到的,怎麼樣?帥吧!”
不,一點都不。
你當初給我取名松帥或者松男,說不定我現在就是副壯漢模樣。
當然,我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家在東瀾區的靈武處那邊,沒錯,就是那個樓頂有顆六芒星的玉樺新世紀大廈附近,聽我爸說他帶我來這裡的時候還沒有什麼靈武處,但他一眼就相中了這附近的地段,直接全款買了間房,如今房價已經漲了十來倍了。
這牛他一年得跟我吹個三五十回,我老早就會背了。
而且市中心的房子當然貴了,這也叫相中?
雖然我看起來像是個特別認真的人,但學習成績只能說馬馬虎虎來形容。
宏晨、天河裡那幾所全國有名的頂級學府我是肯定指望不上的,只能勉強進了個在玉樺名列前茅的白牙高學。
不過這樣也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可沒那麼容易,對於我爸那輩人來說可能是家常便飯,但對我這種新時代的廢物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作為一級槍術部c班的一份子,今天那個新上崗的主任腦子進水搞的實戰測試結束後,五十多歲老大爺型班主任慢悠悠地批評了一通包括我在內連前128都沒進去的學生之後,讓我們週末去買一把靈武,為了下週的白牙九祭作準備。
買靈武。
興奮?好奇?
我的第一反應是——
要花錢。
我那省吃儉用去買酒喝的摳門爹是肯定不會出這個錢的。
沒轍,我自己掏腰包。
那麼價效比這塊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可我也不懂啊,現在去查資料估計也晚了點。
不過還好,在家雖然靠不了父母,但出門能靠的朋友我還是有的。
我有個死黨,懂的東西挺多,是初學的時候轉校來我班上的。
跟他熟絡起來的契機很簡單。
當時他放學後在操場踢球的時候踢爆了校長室的玻璃,剛好那天操場的監控壞了在修。
而作為那周的操場值日生的我表示自己已經回家了沒看見,於是他逃過了一劫。
他叫風自湧,如今也跟我一樣在白牙高學。
只是我一直以為靜不下性子來的他肯定是會加入武學部的,可沒想到他竟然去了美術部,還加入了學校的動漫繪畫社。
一通電話過去。週五的下午,我倆在新世紀大廈碰了頭。
說起來我跟他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儘管每天都在一個學校唸書,但武學部跟美術部離得還挺遠的。
“你真的知道哪有物美價廉的靈武?”
“放心,這點小事交給我。”他穿著件白色短袖,一臉自信地說道,“我有騙過你嗎?”
“這不花個幾天幾夜應該數不清楚了。”
松婑說道:“你不是以後打算當畫師的嗎,還去研究過這種事?”
他現在每週似乎只有六七節課,大部分時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