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不斷地深入山底,腳下愈加崎嶇不平,不過前方的道路似乎並未變得狹窄。
燼符在前面追黑影,雷甸在後面追燼符。
最後兩人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麼地方了。
火嘶與它那隨心所欲的不正經的主人顯然不同,炙熱的劍刃與黑暗中那詭秘的陰冷靈氣靜默地對峙著。
雷甸拉住了燼符的手臂,目光在周圍來回掃視。
“幹嘛!”燼符皺眉回頭說道,“放開老子,老子已經聞到那個畜生的騷臭味了!”
“廢話,這周圍全是臭味!”雷甸吐出舌頭作嘔吐狀。
周圍的空間中瀰漫著腥臭的異味,像是將醃製過的鹹魚和健身房的汗味混合在一起後濃縮起來的味道。
唰——
叮——
一道靈氣在空中閃過,如飛刀般刺向燼符的瞳孔。
火嘶脫離細長的手指,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旋轉著切開了靈氣後繼續向側前方飛去。
緊貼石壁的一道凹陷處,從縫隙中蔓生出的枝條下,一頭紅髮已然來到。
燼符伸手握住火嘶,猛地豎直斬下。
一道火舌先一步點燃枝條,隨後撲向後退著的粗壯黑影。
黑影面對那火舌似乎極為懼怕,連一絲抵抗都沒有,不斷朝深處退縮。
火光在黑暗中極其顯眼,黑影在光芒下顯露出一大片反光的黑鱗。
面對數度灼傷自己身軀的火舌以及窮追不捨的燼符,黑影終於忍耐不住。
一聲喑啞的嘶吼響起,隨後,平地生出一道腥臭的罡風。
燼符被吹落到地上,後退了數步。
火嘶刀身周圍的炙熱靈氣在風中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兩道陰冷靈氣趁機乘風而來,順著兩側牆面,一左一右向燼符襲來。
突然,一把小斧頭彷彿從天而降,切碎兩道靈氣中返回到燼符身後。
“你這……”
雷甸剛要說話,燼符那頭紅髮便在他臉上飄過,髮絲挑逗著他的鼻子,甚至還鑽進了鼻孔裡。
雷甸接連打了三四個噴嚏,燼符趕忙推開他,抱怨道:
“哎呀髒死了髒死了!”
“你能不能稍微冷靜一點,聽一聽我的話,我的哥呀!”雷甸無奈道。
旋即他便想起自己剛進靈武處時,負責教導自己的夏奇也是每次任務要說好幾遍類似的話語。
好像有些理解那馬尾仔當時的感受了。
他看向完全不聽他的話,此時還在朝他做鬼臉的燼符。
這混球真的是個女人嗎,怎麼感覺比當初的自己還鬧騰,還不聽人話啊……
怪不得馬尾仔跟我說,以後我要帶著燼符的時候,他臉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啊。
雷甸嘆了口氣,對燼符說道:
“我跟你說,敵在暗我在明……”
“啊,它跑了!”
燼符轉過頭去,發現已然不見那黑影的蹤跡,拔腿便又向深處跑去。
“別跑!我的豬豬!”
雷甸不敢遲疑,連忙追了上去,同時,血壓飆升的聲音開始在黑暗中迴盪:
“哪有豬會長鱗片的啊!”
……
柏咫涯將懷中的司命放下,走到虞素琴的身邊,低身跪坐下來,檢查了一下她的身份狀況。
靈氣的膨脹令虞素琴的身體各處肌肉出現程度不同的撕裂,體表的傷勢不算太嚴重,但內臟就不好說了。
一道靈氣從柏咫涯手中進入了虞素琴身體,裡裡外外遊蕩一週後,消散於她體內。
武者的身體儘管受到靈氣的增強,但再怎麼樣也不是無敵的超人之軀。
與普通人一樣,心臟與大腦都是致命要害,五臟六腑也至關重要,既不能做到斷臂再生,對強烈的猛毒也無所抵抗。
同樣的,靈氣也並非萬能的靈丹妙藥。
柏咫涯沒有學過救人的法子,根據他的判斷,如果不送醫,以虞素琴目前的身體狀況應該頂多再支撐一個小時。
他神色不變,看向石床上躺著的關虎兒的軀體。
如她自己所說,這具身體已然沉睡了十多年。
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從這肉體上並沒有找到這十多年的時光所留下的痕跡,臉蛋依舊吹彈可破,體膚仍然光潔如玉。
柏咫涯伸手朝關虎兒的肉體伸去,數十道灰黑色的靈氣突然從石床邊出現,形成一道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