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奔跑的小夥子,周邊亭臺樓榭、腳下緩緩流淌的水溪、八座通往別處的磚橋木橋虹橋、遊船商船小漁船穿梭而過,騎著異獸到處顯擺的高官顯貴……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往常那般隨著時光依舊在流淌著,遠處好像仍舊能看到曾經的好友成群結隊的穿梭在街道人群中瀟灑閒逛的模樣。
冰奴與狼笑對這種熱鬧的市集景象十分的喜愛和滿意,兩人就跟花蝴蝶似的跑來跑去,覺得這個也好玩那個也好看,風景優美,樹木蔥蘢,花團錦簇,特別是每個青藤國的人都是五顏六色的裝扮著自己,女子髮髻高聳簪著眼花繚亂的花飾花簪,簡直比唐國的女子打扮得都要花哨,男子也一樣,不僅束髮的飾品樣式千奇百態流光溢彩,而且戴的帽子也是各式各樣毫無二致,特別是騎在各種威猛野獸上的人更是光彩奪目,就連街道兩旁的建築也是被塗上各種顏色,有些還直接用各色綾羅綢緞作為房屋的裝束,好像空中都下著各式各色的花葉雨似的,真真是讓人眼花繚亂呢。冰奴跑回來小聲對荊鄴祖道:“這裡的百姓如此安居樂業,怎的好像不似之前說的那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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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鄴祖看了看周圍道:“若非天災人禍,只要不觸及當權者的權與利,百姓自然懂得如何畫地為牢保命生存即可。”
“既如此,那任憑誰在掌控國脈也不重要了呀。”
荊鄴祖搖搖頭:“我曾聽得很多讀書人說要以史為鏡,若一個國家故意篡改掩蓋自己曾經不堪的歷史,那無數百姓將會被矇蔽,有權之人更會為所欲為,在謊言之下的民眾,毫無信仰可言、禮儀不復存在、不辯是非、唯利是圖,正是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譭棄瓦釜雷鳴,饞人高漲賢士無名啊,屆時國將不國、民不聊生。”
“怎的民不聊生呢?”冰奴與狼笑看向四周,繁華都市、民富國強啊!
這倆還是年輕呢,荊鄴祖搖搖頭笑了笑。
“我們所見不過皆是假象而已。”林瓏兒望向北靠堯山的寶華塔,定睛一看,只見塔頂的紫氣雖升騰而起卻被濃郁的紅光黑霧鎖住,不禁嘆道:“寶華塔氣數將盡。”
官不為民只奪權財,民有冤屈卻無處可伸,信義無存、正義失真,官匪一家,笑貧不笑娼,奢靡與貧瘠只隔薄牆,家國無心天下如散沙。
冰奴聽後頓覺不可思議,狼笑站在在旁邊看著周圍的一切,忽而眼前出現一幕黑暗蕭殺的場景,遠處山頂似是又有幾匹紅眼灰狼對著東方在仰天長嘯,好像在呼喚著自己,可猛然間眼前又恢復了正常,愣在了原處,被行人撞了一下,狼笑這才心有餘悸的後退幾步抓住荊鄴祖壓低聲音指著東方道:“那裡好恐怖,肯定死了好多人!”
“你看到什麼了?”荊鄴祖問。
“看到了一片黑,好恐怖,還有我的好朋友蒼墟守護神小狼狼。”
荊鄴祖這才想起狼笑曾說他看到過蒼墟守護神狼影子。
“那裡是黎安城東街第一道城門,第一代靈武者自相殘殺的地方,自從悟真法師用玉器砌起一座武神像鎮壓之後,東街大門便向南移了三十九丈。”許弋望著東方,爾後望著南邊,道:“聽說起雲臺也已經被封,不知現今是何物在鎮壓著他們冤屈的靈魂呢?”說完看了看周邊,見著一位讀書模樣的小夥子正在打量著自己,也不顧他與身旁人的眼光便伸手拉住了他便問:“敢問小兄弟,起雲臺可還在遠處?”
“起雲臺?”那個小夥子與旁邊的同伴訕訕一笑,本想掙脫但還是故作鎮定的也打量了許弋與他旁邊的青陽子路,見他二人雖有花衣花帽加身但仍舊掩蓋不住衰老的痕跡,耐心且小聲答:“老人家有所不知,現今可休要再提起雲臺這三字,那兒早已成了亂葬崗,若非悟真法師近年來經常要去超度亡靈,是怕早就被穹頂宮派人廣撒石灰粉將之全部清理乾淨了呢。”
“是喲,那兒周圍的湖泊全都成了死湖,方圓十里都無人居住,就算靠近也會得瘴氣去掉半條命呢。”小夥子旁邊的書生也趕緊開了口說:“也只有悟真法師與他的弟子山寂能夠進出自如,真真修行高人!”山寂不就是二十二年前與許弋一起從起雲臺死裡逃生的那位麼?
“對!我說呀穹頂宮的人其實也怕那汙穢的瘴氣!”小夥子明顯很不滿。
“穹頂宮的人居然也怕?”青陽子路問。
小夥子看了看周圍,向同伴點了點頭,便把他們拉往一邊靜處悄聲淬了一口哼道:“幾年前我哥就被派往那兒去的,結果回來重病不愈而亡,聽說那裡被詛咒過,沒人敢靠近。老人家,你也是去那兒找親人的嗎?打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