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蓉肥厚的花瓣萎靡不振,在枝頭耷拉著,被刨斷的根系分泌出乳白色汁液,乾涸後包裹著裂口,乾透的泥土簌簌往下落。
沈止罹第一次這般仔細的觀察阿芙蓉,他抬手揉捻一片花瓣,嬌嫩的花瓣被碾成泥,花汁沁出,染紅素白指尖。
沒什麼味道,連一絲香氣都無。
沈止罹蹙了眉,經過之前那一滴濃郁花汁的折磨,沈止罹謹慎許多,並未貿然放出神識查探。
木屬性的靈力將整株阿芙蓉包裹,靈力絲線般的從阿芙蓉中穿過,不放過一點邊角。
然而,靈力巡梭一圈也未發現這阿芙蓉同普通的花草有何不同,若不是沈止罹吃過它的虧,斷然不會注意到它。
滕雲越稍慢沈止罹一步,推門而入時,便看見沈止罹指尖染著花汁,面帶疑惑的模樣。
看見熟悉的人影,滕雲越放下心,又生出了一絲忐忑,從方才起,他們之間的相處同之前並無區別,可偏偏如此尋常的態度,讓滕雲越有些猜不透沈止罹心思,此時房中只有他們二人,滕雲越頗有些緊張之感。
滕雲越躊躇著靠近,心中正忐忑著,鼻端陡然嗅到一股幽香,那香氣縹緲虛無,在滕雲越嗅到時,便悄無聲息的挑動心神,讓本就心懷闇火的滕雲越,霎時昏了頭,步子也不似剛剛的遲緩,變得急迫。
腳步聲傳來,打斷了沈止罹思緒,他剛轉頭望去,便見滕雲越雙目發直,眼中好似燃著火,快步向自己走來,讓沈止罹心跳急促起來。
二人不久前還生了分歧,沈止罹正拘束著,看著一言不發,神色不似往常的滕雲越,遲疑的喚了聲:“不渡?”
似乎只是眨眼間,二人距離極速拉近,還未等沈止罹反應過來,指尖還沾著花汁的沈止罹便被滕雲越大力擁入懷中,像是要將他融入自身骨血中般,緊的沈止罹有些呼吸不暢。
沈止罹神色茫然,僵硬的窩在滕雲越懷中,環著自己腰身的胳膊讓他沒有一絲掙扎的空隙,沈止罹掙了掙,滕雲越遲遲未曾鬆開半分力氣。
已經知曉了滕雲越心思的沈止罹,對這般緊密的距離十分不適應,二人胸膛緊貼,兩道不同的心跳逐漸相合,響在沈止罹耳畔,讓他有些失了神。
“不渡?!”
半晌無法掙脫的沈止罹有些急了,他想要脫離這太過親密的距離,不顧手上沾染的花汁,撐著滕雲越胸膛,使力拉開些空隙。
“你怎的了?”
沈止罹艱難仰臉看著眸色沉沉的滕雲越,話音剛落,被強行拉開距離的滕雲越眼眸一沉,目光落在沈止罹帶著粉意的唇瓣上。
“你快放開我,這花我看不出來問題,你來…”
還未等沈止罹說完,滕雲越眸中暗色越來越濃,陡然垂頭,貼上不斷張合的柔軟唇瓣。
那股奇怪的幽香越來越濃,完全攪亂滕雲越神智,他只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如今正呆在他懷中,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彷彿隔了層水膜,讓他什麼都聽不清,只能看見那不斷開合的淡粉唇瓣。
口中突然乾渴起來,面前的人唇齒間的泉水,是緩解他渴意的最佳甘霖。
“唔…”
滕雲越陡然靠近,讓沈止罹下意識閉眼,驀地唇上一熱,他震驚的睜開眼,看著陡然放大的滕雲越,他垂著眸,眼中濃欲滾滾,讓不知所措的沈止罹渾身僵硬,連掙扎的都忘記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還未等他緩過神,柔韌的舌尖似是不滿足淺淺舔舐唇瓣,驟然發難,細細劃過唇縫,在沈止罹來不及防備的時候,悄然探入。
終於嚐到了。
滕雲越心底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無師自通般,追著不住躲閃的沈止罹,興風作浪。
奇妙的甘美吸引著滕雲越不肯放鬆半分,帶著股兇悍力道,錮的沈止罹不得脫身。
沈止罹極力向後躲著,似乎是怕他逃跑似的,滕雲越箍在腰間的手越來越緊,捏著他下頜的手不給他半分逃離的空隙,只能順著滕雲越力道仰頭,艱難承受。
被迷昏了頭的滕雲越只肯吝嗇的稍稍退開,還未等沈止罹喘口氣,滕雲越又急切貼上來,沈止罹鼻息急促,眸中水光瀲灩,眼圈泛紅,蔓延到雙頰,瓷白的面上開出成片桃花。
不間斷的親吻中,食髓知味的身體漸漸甦醒過來,四肢百骸生出的火星,在體內燃成欲。
太近了。
沈止罹雙目迷離,失神的看著房頂。
太超過了。
沈止罹腿腳發軟,止不住的往滕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