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越站在門前猶豫不決,遲疑片刻,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的樊清塵。
樊清塵驚異的瞟了一眼滕雲越,疑道:“我來?”
滕雲越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面無表情點頭。
樊清塵驚奇的看著滕雲越,邊伸手敲門邊道:“奇了,你倆整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今日怎的這般生分?”
滕雲越垂眸,聽著篤篤的敲門聲,心不自覺被高高提起,沒閒心同樊清塵多說。
不過片刻,滕雲越只覺過了許久,聽到開門聲,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華濁?你怎的回來了?”
一顆心落到實處,滕雲越心頭稍松,鬆了勁,才發現握在手上的傳訊玉簡,已經被捏的粉碎。
沈止罹看著一旁垂頭不語的滕雲越,心中有些不自然,只瞟了一眼,目光便下意識避開,面上的笑也僵硬起來。
樊清塵大大咧咧拍上沈止罹肩膀,歡樂道:“問道宗出大事了,我在懷城待不住,特意尋了個藉口回來。”
沈止罹側身將他們讓了進去,一直未曾說話的滕雲越像是怕被沈止罹拒之門外般,緊跟著樊清塵踏進房中。
錚錚坐在桌邊,掰著糕點同山君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還不忘將落下的糕點屑舔乾淨。
“呀,錚錚長高啦?”
樊清塵絲毫不見外,彎身揉捏著錚錚臉頰,面上眉開眼笑,還不忘掏出一隻糖人塞給錚錚。
樊清塵將錚錚逗的咯咯笑,半晌才想起這一趟是來幹什麼。
滕雲越早已不知不覺摸到沈止罹身邊坐下,面上看著淡然,實則桌下的手都攥緊了。
沈止罹早已習慣身邊的滕雲越,並未發覺。
錚錚舔著糖人,和山君你追我趕的出去了,樊清塵剛坐下來,一杯茶已經遞到手邊,頓時樂了:“還是止罹貼心,在那荒無人煙的懷城,可要憋壞我了。”
沈止罹擺擺手,問道:“華濁不是在懷城看顧著弟子們嗎?怎的回來了?”
一說起這個,樊清塵頓時來了勁,一口將茶喝盡,臉上神秘兮兮,壓低聲音道:“止罹可知,現在外頭出了何事?”
沈止罹面露疑惑,這幾日他都過的渾渾噩噩,莫說外頭的,就連天來山上的事,還是錚錚告知。
樊清塵賣了個關子,慢悠悠給自己添茶,還不忘拈一塊糕點塞嘴裡。
滕雲越蹙了眉,眼風掃過樊清塵,淡聲道:“褚如刃修為損了大半,血肉模糊的被虛靈帶回問道宗,銜黃宗來人,說要見你。”
沈止罹詫異轉頭,看向垂眸盯著自己膝頭的滕雲越。
他原本以為這回又讓褚如刃跑了,未曾想滕雲越果真給了他重創,以滕雲越的實力,褚如刃怕是一年半載出不得門。
樊清塵“哎呀”一聲,將茶杯放在桌案上,面上一副遺憾神色,咂咂嘴道:“師兄這般乾巴巴的說,當真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說罷,樊清塵輕輕拍桌,翹起腿,“啪”的一聲開啟摺扇,搖頭晃腦道:“幾日前,褚如刃不知被哪個俠士教訓了,渾身血肉模糊,被虛靈帶回宗門了,聽人說,那虛靈面色鐵青,雙目冒火,他懷中,還抱著一隻野兔,那褚如刃,便跟只死狗一樣,被褚如刃拖進宗門了,一時竟不知他手上的是他弟子,還是地上的是他弟子。”
不得不說,樊清塵說的比滕雲越好多了,聽著樊清塵繪聲繪色的描述,也讓沈止罹憋悶的內心鬆快了些許。
指尖輕敲,沈止罹唇角露出笑,連眼睛都微微彎起,一旁偷偷看著沈止罹的滕雲越滿心吃味,方才他說的時候,止罹都未這般高興。
說說笑笑一陣,樊清塵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兒,懊惱道:“都聊忘了,銜黃宗來人,要同你見上一見,若你不願,我讓人打發了。”
沈止罹一怔,他和銜黃宗交集不多,也不過是幫他們找回了門下弟子的法器,還不至於因此事找他。
滿心的疑惑要見到人了才會知曉,沈止罹也歇下了帶著錚錚離開的心思,跟著樊清塵,身旁跟了個滕雲越,一道往主峰的會客偏殿走去。
銜黃宗這個鄰國小宗,還不至於宗主親自招待,坐在主座上的是沈止罹見過一面的長老。
沈止罹踏進門,先向主座上的長老施了禮,才看向一旁的銜黃宗的人,坐著的應是銜黃宗長老,站著的那位,沈止罹還算得上熟悉,是來懷城尋人的甄禮。
“不知這位前輩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座上的銜黃宗長老放下茶盅,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