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溫熱溫度彷彿烘上臉頰似的,沈止罹只覺臉頰上陣陣發燙,掩飾般的移開目光。
藉著圓球的微弱瑩光,沈止罹看清了主座上前輩衣衫上的暗紋,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一般,瞳孔微微放大。
洞府設了陣法,一點塵埃都沒有,是以這麼多年,衣襬上的暗紋依舊倖存。
沈止罹渾身僵硬,目光發直,落在那一團暗紋上,還在搗鼓那圓球的滕雲越察覺到沈止罹的不對勁,回頭問道:“怎麼了?”
沈止罹搖搖頭,伸出手摸上前輩衣襬,滕雲越面色一變,慌忙將人拉住,沈止罹一時不察,在滕雲越拉住自己之前,指尖像是碰上了什麼東西,接著掌心一痛,等回過神再看時,掌心已經被什麼東西隔開一條口子,鮮血順著傷口往下滴。
“止罹!”
滕雲越拉著沈止罹淌血的手,語氣帶了點嚴肅:“此處危險又古怪,你別亂碰。”
沈止罹愣愣點頭,看著掌心不住湧出的血。
血腥味瀰漫開,長階下的山君嗅到血氣,有些躁動,滕雲越取出巾帕,將沈止罹掌心的血擦拭乾淨,傷口緩緩癒合。
誰也不曾注意到,一小點血,濺到正散發著光暈的翡翠圓球上,發白的瑩光中,夾雜了一點隱隱的紅。
滕雲越低頭專心為沈止罹擦拭手心血跡,沈止罹乖乖攤開手讓他擦拭,潔白巾帕上染了鮮紅,滕雲越只覺止罹這次頗為乖順,若是以往,止罹早就接過自己手上的巾帕擦拭,才不會這麼乖的讓自己動手。
沈止罹雙目空茫,神思不屬,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方才倉促間,濺上沈止罹血的圓球疾射出一道微光沒入沈止罹眉心,滕雲越全副心神都放在沈止罹掌心的傷口上,並未發現這異樣。
滕雲越看著沈止罹恢復光潔的手心,鬆了口氣,收起巾帕,抬頭問道:“可還有哪裡難受?”
抬眼間,沈止罹已經恢復正常,只是面上還有些恍惚,沈止罹眼睫微顫,在滕雲越表示疑惑前搖搖頭。
滕雲越仔細打量一圈,確定沈止罹身上並無其他傷口,這才把心放下,虛扶著沈止罹,溫聲道:“我已找到出秘境的辦法,止罹可想再停留?”
沈止罹撫著心口,透過單薄的胸膛,可以感受到肋骨下的心跳的急促,彷彿撞在手心上似的。
“不想,我們儘快出去吧。”沈止罹勾起幾分笑,小聲說道。
滕雲越始終牽掛著沈止罹,連他自身都沒意識到的不適,被滕雲越看了個分明,滕雲越蹙起眉,話中帶了幾分擔憂:“可是哪裡不舒服?”
沈止罹一怔,無法言說,在方才滕雲越替他擦拭掌心的空檔,那道沒入他眉心的微光,在他混沌間,解開了他的些許疑惑。
沉默間,滕雲越面上的擔憂越來越濃,幾乎都要上手檢查沈止罹是不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傷。
在滕雲越抬起手前,沈止罹搖搖頭,扯開了話題:“出秘境後,是不是在秘境中經歷的所有事都會忘記?”
滕雲越動作一頓,點點頭:“聽其他人所說,出秘境後,秘境中發生的一切都會忘記,只記得自己進過太虛秘境。”
如若不是這般,他剛開始根本就不會同止罹分開,止罹雖心思玲瓏,但在實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定是危險無比,他還用了自己存下的劍意,想來應是十分危險的情況。
沈止罹心頭一緊,扯唇笑了下:“那便好,出去吧。”
滕雲越確定沈止罹並未有哪裡不適,才轉頭將圓球投射出的景象揮滅,在圓球底座上轉換陣法,整座洞府開始轟隆作響。
沈止罹喚來山君,等著秘境出口顯現,黑暗中,沈止罹手心出現一塊瑩白的玉石,他攥緊玉石,神識在玉石上篆刻些什麼。
自那道微光沒入眉心後,主座上前輩散發出的威壓驟減,沈止罹感覺到一道慈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未等他探尋,那道目光便已消散,留下的只有那道微光顯示出來的資訊。
主座後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一道暗門,滕雲越直起身,帶著沈止罹往暗門走去,解釋道:“這便是出秘境的門,莫擔心。”
沈止罹被滕雲越帶著往那道門走去,暗門裡面黑幽幽的,伸手不見五指,看的人心口發寒。
有些發涼的手被攏進另一隻溫熱掌心,滕雲越走在前面,聲音沉穩:“莫怕,我護著你。”
踏進暗門,經過靈力錘鍊過的敏銳五感好像被矇蔽,變得如同常人一般,前方拉著他手的滕雲越步伐平穩,一步一步帶著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