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輕舉妄動,肩頭的山君像是被什麼吸引了心神,不住舔著嘴巴,饞極了的樣子,但沒有沈止罹的命令,它沒有貿然行動。
滿目皆是靈光四溢的法器,堆放成一座座小山的靈石堆中散發的龐大靈氣,濃郁的彷彿要化作水,每一次呼吸都引得龐大的靈氣瘋狂往體內湧去。
“這是何處?”
沈止罹喃喃開口,周身被濃郁靈力包裹,彷彿泡在溫水中,連日來的提心吊膽都被撫平,想讓人不顧一切在此處歇下。
滕雲越手扣在劍柄上,若有一絲異動,天衢瞬息間便可出鞘。
“我亦不知,先靜觀其變。”
沈止罹點點頭,將山君抱在懷中,既是保護,也是提防山君禁不住誘惑,擅自出手。
眼前的一切都是修士眼中的無上秘境,若是將其都收入囊中,出了秘境,足以讓一個平平無奇的修士名聲大噪,開創一個宗門都不在話下。
這是對一個修士來說最高的誘惑,換了其他人,定按捺不住,將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盡數收入囊中。
可沈止罹和滕雲越卻不受其誘惑,沈止罹如今最大的目標便是復仇,這些東西雖對他有益,但並不是最為要緊的。
滕雲越身為劍修,按理來說應是窮的叮噹響,眼前的靈石不亞於沙漠中的一瓶水,可奈何他實力高強,更有龐大家族在背後供應,著實算不上窮。
二人久久沒有動作,秘境繃不住了,殿前的法寶和靈石悄然變得流光溢彩,看上去誘惑力十足。
滕雲越不等秘境再做些什麼,指尖彈出一道劍氣,面前景象瞬間粉碎,靈氣四溢的法寶和靈石瞬間如鏡中花水中月般,消散的乾乾淨淨。
沈止罹看著面前消散的幻境,鬆了口氣,幻境可以算是沈止罹如今最為厭惡的東西了。
幻境消散後,真實景象呈現,不同於方才雕樑畫棟的仙境,面前景象有些詭異,幾乎鑿空了一整條山脈的洞府中,站著不少神色麻木的修士,他們雙目緊閉,彷彿石像一般。
沈止罹心頭一緊,手下有些失了力道,揪痛了蜷在他懷中的山君,山君輕輕叫了一聲,在空曠的山洞中被放大。
沈止罹心頭一跳,環繞在洞府中的聲響驚醒了那些石像一般的修士,他們順著聲響傳來的地方看過去,木然的臉上慘白一片,睜開的眼裡眼白全無,只有一片死寂的瞳孔。
沈止罹暗自叫糟,他不該如此失態,但任誰看到已經死去的人又活了過來,都會嚇一跳的。
神色麻木死板的修士中,一個身影讓沈止罹分外眼熟,剛定睛看過去,赫然發現那是將黑熊群引向自己的修士,因被自己算計,葬身熊腹。
明明連全屍都沒有留下的修士,為何會在此處重塑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