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景象,沈止罹有些新鮮,將山君舉起,驚奇地看著換了個色的山君:“不錯,若不是在我眼前,我還不信這是山君。”
待沈止罹新鮮夠了,將山君放在肩頭,沈止罹側頭對滕雲越道:“沼澤底下有東西,我的靈力對那物有些反應,可惜我力有不逮,還請不渡助我一臂之力。”
滕雲越唇角微勾,捻去沈止罹脖頸邊上的虎毛,溫聲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這沼澤深不可測,漫無邊際,找起來也不是易事。”
沈止罹抿唇,唇角翹了翹,拉著滕雲越胳膊,下頜微抬,十分自得的模樣:“我已查探好了那物的方位,不渡只管往下便是。”
滕雲越看著沈止罹自得的小模樣,微微揚起的下頜尖細,讓人心癢癢,想伸手摸摸。
滕雲越輕咳一聲,斂去心緒,天衢現於手上,順著沈止罹的話道:“還是止罹心細,我倒不曾想過這一點。”
沈止罹到底是少年心性,縱使苦難搓磨,心底依舊留著一點純真,聽見滕雲越如此道,臉上剋制不住的露出笑意,忙不迭牽著人往自己做下標記的地方走去。
汙泥被一層一層翻起,濃郁的腥臭氣被結界隔絕,劍氣上帶著的火光讓汙泥變得堅硬,不會阻擋滕雲越的下一劍。
往下挖了數丈,離那塊奇怪的泥土越來越近,沈止罹神色有些緊張,剛剛他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只是覺得那泥土同沼澤的汙泥有些不同,還會源源不斷衍生出汙泥,看起來是個好東西,但不知此物是什麼東西,有何用處。
若是無用之物,豈不是白白麻煩不渡了?
沈止罹想著,還未想出些什麼,便聽見滕雲越提醒道:“是這物麼?”
沈止罹往前幾步,垂頭一看,神識到底與眼睛不同,層層汙泥底下,約莫丈許的柔軟泥土蠕動著,不斷向外吐出汙泥,像是衍生,又像是吐出體內的雜質。
沈止罹神色一怔,他沒想到這泥土竟是這般大,雖然通身是與汙泥相同的黑,但同四周的汙泥還是有不小的區別。
滕雲越指尖彈出一道靈力,落在那泥土上,泥土不但不像汙泥一般被燒乾,反而蠕動的更加快,十分快活的模樣,火光灼燒下,泥土中竟現出幾道金光。
看見這幅景象,滕雲越也不覺意外,天衢落至腳底,滕雲越道:“這物名息贗壤,傳說是古時可塞洪水的神物息壤,如今修真界早已失傳,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滕雲越側頭,看向沈止罹:“還是止罹眼光毒辣,才能尋到此物。”
沈止罹聽的認真,聞言抿唇笑了一下,又問道:“為何名為息贗壤?”
滕雲越看向腳下不斷蠕動的泥土,耐心解釋:“只因此物不是真正的息壤,後人為了將此與真正的息壤區分開,便加了贗字,以示此物不是息壤,不過是替代罷了。”
沈止罹點點頭,滕雲越又道:“真正的息壤早已消失,息贗壤也是極為難得,更何況如此大塊的,息贗壤同息壤有相同特性,都有自行生長、永不消耗的特性,和你靈根倒是頗為相合。”
滕雲越看向沈止罹,問道:“止罹可想要?我為你取來。”
沈止罹讓滕雲越幫他,自是想要的,金系秘境對他那麼剋制,若是當時有了此物,便不會那麼狼狽了。
見沈止罹點了頭,滕雲越以指為劍,從息贗壤三分之一處劈下,息贗壤不懼火燒,滕雲越的靈火裹著三分之二的息贗壤,炙烤著它,如同一座小山的息贗壤在烈火的炙烤下,逐漸縮小,顏色更加深,彷彿濃墨一般,直到如車輪般大小,滕雲越才收了靈力,取出玉盒將它裝起來。
玉盒遞到手邊,滕雲越叮囑道:“息贗壤同息壤不同,它極為厭惡不潔,又極易吸收髒汙,方才它不斷吐出汙泥,便是這個原因。”
沈止罹點點頭,接過玉盒收好,這是他們最後一個秘境,一躺下來,沈止罹收穫頗豐,倒是滕雲越全將寶貝給了沈止罹,自己都沒有留下些什麼。
土系秘境瘴氣濃郁,還有不斷想將人吞下去的沼澤,伺機而動的毒蟲,二人都不想多做停留,商量好之後,二人不再耽擱,抵達石柱捏碎鑰匙,準備出秘境。
眼前白光一閃,沈止罹下意識閉眼,原以為眼前是進秘境前的密林,沒想到剛睜眼,面前竟是精美的瑤臺瓊室,光可鑑人的玉石地面上,堆滿了外界有價無市的法器,還有品相極佳的靈石堆,宛如一座山一般。
沈止罹並沒有被這潑天的富貴迷了眼,面上升起警惕,滕雲越緊隨其後,握著沈止罹胳膊將他推至自己身後。
二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