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給你吃。”
沈止罹搖搖頭,促狹道:“我可不敢讓劍道魁首時時來為我洗手作羹湯。”
在天來山的半月,樊清塵時不時過來找沈止罹說話,滕雲越雖然滿心不耐煩,但看著沈止罹和樊清塵說笑時無憂無慮的模樣,便也放任了,劍道魁首便是樊清塵說出來的,連帶著沈止罹也跟著樊清塵一起調侃他。
滕雲越無奈的笑了笑:“之前又不是沒給你做,你喜歡我便給你做,又不是什麼大事。”
沈止罹擺擺腦袋伸了個懶腰,語氣散漫:“最近要忙起來了,小院還是賃下來的,得去牙行一趟,七日後搬到鋪子裡,好多事哦。”
放下胳膊,沈止罹側頭,語氣帶著興奮:“待鋪子修繕好,若你有空便來吃我的喬遷酒吧,華濁若有空也一起來,我做飯也沒有你那般好吃,不渡切莫嫌棄。”
“我定會來的,你身子剛好,便由我來做吧,師弟不一定有時間,我會轉告的。”
沈止罹捏了捏拳,嘟囔道:“我身子已經大好了,況且我又不是四體不勤的廢物,做頓飯還是可以的。”
滕雲越悄悄撫過沈止罹被風揚起的發,愣神間沒聽清:“嗯?”
沈止罹向外側了側頭,像是不好意思般,聲音倒是大了些:“那便依你,我便等著吃了。”
滕雲越含笑頷首。
沈止罹身子弱,也無甚精力,回到小院後便有些昏昏欲睡,小院多日未歸,已滿是塵土,沈止罹剛打起精神收拾,便被滕雲越按在清理乾淨的圓背椅上。
“你好好休息吧,莫操勞,我來便好。”
滕雲越取來巾帕,慢慢清理小院。
一安穩下來便襲來睡意,沈止罹眼皮打架,困的眼睛都睜不開還要掙扎一下:“怎好麻煩你,我來便好…”
話還未說完,腦袋便歪在靠背上睡著了。
滕雲越轉身看著沈止罹姿勢扭曲地窩在圓背椅上睡著了,搖著頭嘆了口氣,將落了灰的被子換新,將沈止罹安置在榻上,轉身出門清理小院去了。
廊下還堆放著他尋來的木料,幸好並未下雨,木料都還好好的,散發著木香。
房內沈止罹安靜睡著,院內滕雲越身著黑色勁裝,看起來可以隨時拔出劍和人打架,卻頂著一張冷峻的臉收拾雜物,讓樊清塵看見了,定會驚呼開了眼了。
沈止罹睡了一個多時辰便醒了,他每次睡醒都要茫然好一會兒。
沈止罹現在正愣愣地看著青紗帳頂發呆,半晌才回想起來這不是不渡居所,自己已經回小院了。
他有些恐慌,他最近好像愈發憊懶了,在不渡那裡養傷太過閒適,讓他也有些貪戀,可他不能,也不許自己如此放任,他還揹著言叔的仇,親父字字泣血的遺言也讓他不敢有一絲懈怠。
沈止罹猛的坐起身,面沉如水地盯著被面上的雙手,然後緩緩側頭看著明亮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