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板,含笑問道:“我觀先生這鋪子不錯,不知先生可否割愛,將這鋪子盤給我?”
掌櫃的抬了抬眼皮,看著面前含笑溫和的少年,打了個哈欠:“你還未及冠吧?盤鋪子的事你做的了主嗎?不若喊你家大人來詳談?”
沈止罹聽著暗含貶低的話也不惱,按了按想上前理論的滕雲越,拱了拱手道:“先生好眼力,我確實未及冠,可盤個鋪子的事還是做的了主的,請先生放心。”
話音落下,案板上便多了一錠銀錠。
掌櫃看了眼銀錠,來了精神,站直身子,向裡間喊了聲:“娘子,有人來買鋪子了,你出來看看。”
裡間傳來動靜,一位高挽髮髻的婦人掀開簾,開口便帶三分笑,看起來很是和善可親:“家裡事忙,怠慢了貴客,還望貴客海涵。”
沈止罹搖了搖頭,老闆娘走到案板後,將剛醒神的掌櫃拉出去,看著沈止罹手邊亮閃閃的銀錠,爬上幾道皺紋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她家鋪面位置有些偏,生意一日賽過一日的慘淡,快要堅持不下去,偏偏這時來了個看上去就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可算是有了轉機。
婦人撫了撫髮髻,笑眯眯道:“我這鋪子生意雖不紅火,位置卻是極好的,不知小先生願出多少?”轉頭橫了一眼站在櫃檯外的掌櫃,掌櫃打了個哈欠,手肘撐在櫃檯上昏昏欲睡。
沈止罹對這些不是很瞭解,也不願露怯,悄悄看向滕雲越,滕雲越面上冷淡,在二人看不見的地方比了個二,沈止罹輕輕點頭,指尖點了點案板:“二百兩如何?”
“哎喲小先生,我這生意不多,但勝在地段好啊,以後做什麼都方便,而且這不止前面的鋪面,後間五房呢,你盤下後請個小廝什麼的都好安置,二百兩哪夠啊?”婦人言笑晏晏,目光從案板上的銀錠一晃而過,面上笑容可掬。
腰後被輕輕點了點,沈止罹瞭然,慢慢收回案板上的銀錠:“我與我阿兄一路走來,倒是看到不少好鋪子,和那些鋪子對比,這兒倒是偏僻些許,我獨獨看中門口的桃樹,也不在意地段,老闆娘不滿意價格便算了。”
滕雲越聽見那聲阿兄,眉頭輕挑,目光從始至終凝在沈止罹側臉,心間細密的麻癢隨著那句阿兄又竄上來。
眼見著二人要走,老闆娘有些著急,眼珠一轉,聲音高了些許:“二位留步!”
沈止罹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撐著案板的老闆娘,面上疑惑。
“公子說喜歡那株桃樹,可真是巧了,那桃樹是我相公幼時種下的,到現在已經幾十年了,我看和公子很是有緣,那我們便吃些虧,二百兩!”
沈止罹眉頭舒展,掃了一圈店面,咬著唇作猶豫狀:“剛剛未曾細看,現下卻發現這店面著實有些老舊,待我盤下後免不得重新修葺,我們兄弟二人本就是盤個鋪子玩玩,如此麻煩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老闆娘笑意有些勉強,咬咬牙說道:“一百八十兩,今日便可去官府過了文書。”
沈止罹怯怯地看向滕雲越,老闆娘順著他的目光也期待地看著。
滕雲越朝沈止罹挑了挑眉,看見沈止罹眼底的笑意,頓了頓,點點頭。
老闆娘鬆了口氣,沈止罹誇張地吐了口氣,轉過身來笑眯眯掏出銀錠:“既然阿兄已經同意,那就這個價格吧,”沈止罹將銀錠推過去,笑眯眯道:“那便今日過了文書,給你們七日時間騰出,如何?”
老闆娘接過銀錠咬了咬,聞言原本苦著的臉又浮起幾絲隱晦的高興來,連連點頭:“公子仁心,我這便讓我相公隨你們前去官府過文書,七日後定會將鋪子騰出來。”
如今買賣鋪面斷不會有人給七日時間騰房,一般兩日便是很良善了。
這小公子面相稚嫩,想來對這些沒有多少見識,大方地給了七日時間,她可得好好盤算剩下的首飾,得在七日內賣出,也算小賺一筆。
老闆娘美滋滋地把玩著銀錠,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相公跟著二人出門,一百八十兩啊,足夠他們這麼個小鋪面三年的盈利了,這次可賺大發了。
從衙門出來後,沈止罹和掌櫃告別,看著蓋著鮮紅官印的文書,心情大好,小心將它折起收進袖中,轉頭對滕雲越道:“今日做了件大事,請你吃飯。”
滕雲越也沒推拒,跟著沈止罹慢悠悠地走。
“不知是你將我胃口養刁了還是什麼,總感覺外面的飯菜沒有你做的好吃。”沈止罹跨出店門,帶著嘆息地說道。
滕雲越唇角勾起,聲音溫和:“你若喜歡,我便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