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醒啦?”
樊清塵剛踏進門,便看見髮絲飄蕩坐在逍遙椅上的沈止罹。
沈止罹順著聲響看過去,見是樊清塵,連忙站起,又被滕雲越按著坐好,蹙眉訓道:“才剛剛可以下地,萬事小心些。”
接著轉頭看著搖著摺扇的樊清塵:“你來幹什麼?”
樊清塵“啪”一聲收起摺扇,故作傷心道:“止罹兄沒醒時你便一天三遍傳音給我,現在人好了你就翻臉不認人…”
滕雲越看著捂著臉假哭的樊清塵,額角青筋蹦了蹦。
“不渡不是那個意思,樊大師快請坐。”沈止罹拉著滕雲越袖角,臉上掛著笑,將樊清塵讓了過來。
樊清塵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滕雲越胳膊一抽,硬了,拳頭硬了。
“止罹兄便喚我華濁便好,取風華濁世之意。”樊清塵搖著摺扇,笑眯眯道。
沈止罹拱手笑道:“好字,我還未及冠,華濁同不渡一般喚我止罹罷。”
滕雲越聞言,本就臭著的臉更臭了。
樊清塵捻起一塊糕點,瞟了一眼滕雲越便感覺起了一層白毛汗,忙不迭將嘴中糕點嚥下去,拉過沈止罹的手給他把脈。
見狀,滕雲越也顧不上生悶氣了,緊緊盯著樊清塵問道:“如何?”
沈止罹任由樊清塵把脈,左右自己的經脈已經全廢,把脈也把不出自己曾經修煉過,淡然的模樣襯得一旁的滕雲越像是椅子燙屁股般坐立不安。
樊清塵收回手,臉上帶著笑,眼底卻露出惋惜神色:“恢復不錯,往後好好調養,會舒服些。”
沈止罹對這個結果接受良好,他點點頭,收回手給樊清塵倒了杯蜜水,話語裡有些歉意:“如今我還在喝藥,不曾備茶,華濁便喝些水吧。”
滕雲越掐著掌心才沒有露出痛心神色,聞言,拉著樊清塵站起身:“止罹不便飲茶,便你我二人喝吧。”
說完,連拉帶拽地將咬著糕點的樊清塵拉走了。
樊清塵一口糕點還沒嚥下去便被滕雲越拉走了,偏偏他吃的那塊糕點有些噎,等來到無人處時,樊清塵喉結劇烈翻滾,臉頰漲紅,已經噎得翻白眼了。
滕雲越“嘖”了一聲,一記鐵掌拍在樊清塵後背,樊清塵一青又一白,拍著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止罹如何?”
沒等樊清塵緩過來,滕雲越急聲問道。
樊清塵呼哧呼哧喘著氣,好不容易緩過來了,看著滕雲越又舉起的手掌,連忙說道:“還是那樣,藥石無醫,好好調養著會讓他好過一點。”
滕雲越抬起的手頓了頓,猛然轉了個方向,堅實的粗大石柱突兀出現一個掌印。
樊清塵看著那石柱上的掌印,嚥了咽口水。
滕雲越眸色沉沉一言不發,轉身跨進門備茶。
樊清塵看著滕雲越一聲不吭的備茶,膽子大了些,他小心走到滕雲越身旁,八卦道:“你和止罹如何認識的?為何你這般緊張他?”
滕雲越緊抿著唇,將茶爐找出來擺在案上。
樊清塵眼珠轉了轉,搖著摺扇道:“你要知道,對我們來說,凡人是三十歲死還是一百歲死,沒有什麼差別。”
“砰”一聲,站在案前添炭的滕雲越手下一個用力,篆刻了防護陣法和恆溫陣法的紫金茶壺被硬生生捏碎。
樊清塵心疼地“哎呦”一聲,蹲下身珍惜地撿起碎裂的茶壺碎片。
“他不一樣。”滕雲越垂頭,又取出一個茶壺,悶悶道。
樊清塵將茶壺碎片撿起,追問道:“哪裡不一樣?”
滕雲越深深看他一眼,樊清塵悄悄摸了摸汗毛乍起的胳膊,只聽見滕雲越認真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身子又弱,除了我便沒人管他了。”
樊清塵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猛然看見狠狠剮了他一眼的滕雲越,打了個冷顫,乖乖閉了嘴。
“止罹,可要用些靈果?”樊清塵端著盤香氣四溢的靈果奔過來,歡樂道。
沈止罹睜開眼,看著案上鮮嫩欲滴的靈果,即使看不見散發的靈氣,也可以看出不是俗物。
沈止罹抬頭,看著期待地看著他的滕雲越,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
凡人即使只吃了一口靈果便可以延年益壽,靈氣會沿著胃腸滋養身體,可他不同,他丹田被挖,雖然傷口已經好了,但身體依舊是破了大洞的水桶,再多的靈氣也會順著丹田逸散出去。
而且,沈止罹心下嘆了口氣,他再也不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