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越順著沈止罹的話解釋道:“你有天資,天中望日(五月十五)那天憑藉這枚玉簡,進入問心境,透過後便可留在宗門。”
大牛這才明白,他點點頭,望向沈止罹:“可我不是答應過你要給你幫忙嗎?你還在教我刻木,不做了嗎?”
沈止罹神色一怔,他沒想到大牛還記得他說的話,他面上帶著笑意:“刻木你若喜歡的話我繼續教你,如今你有了大造化,還想留在我的小鋪子裡做事嗎?”
“我想的,我跟你走不就是要在你鋪子裡做事嗎?”大牛低頭看著微仰著頭看他的沈止罹,眼中有著單純的疑惑。
沈止罹失笑,他擺了擺手:“我本意是讓你有一處容身之所,一門謀生的手藝,如今你測出天資,我原先為你做出的打算便無用了,你自去求道,也可時常來往。”
大牛點點頭,將玉簡收進袖中。
沈止罹將木料卸在後院,給大牛指了他的房間,才和滕雲越一道去還馬車。
“前幾日,之前同我們吃過飯的姐弟向我打聽你住在何處,我給他們指了。”
滕雲越替沈止罹牽著韁繩,讓他坐在馬車上,自己在地上走著。
沈止罹坐在前室,一條腿垂落,和馬車的節奏一起晃盪,他晃晃腿,回憶了半瞬,才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他們啊,說起來我也許久未見了,他們可測過天資了?”
滕雲越垂眸看著沈止罹不安分的腿,眼中笑意漫漫,微微頜首道:“測過了,天資甚好。”
“如此甚好,不枉他們千里迢迢趕過來。”沈止罹快樂地晃了晃腿,微風揚起他肩頭散落的發,眉眼彎彎,一派純稚。
滕雲越看著沈止罹喜不自勝的模樣,不期然想到了沈止罹測天資時測靈石毫無反應的模樣,心尖浸著青澀橘汁似的酸澀。
滕雲越掏出松子糖放進沈止罹手心。
“松子糖?”沈止罹眼睛亮了亮,將棕黃透亮的松子糖塞進嘴裡,咂巴兩下:“好甜!”
“喜歡嗎?”滕雲越笑意流淌,垂下的手摩挲了兩下碰到沈止罹掌心的指尖。
沈止罹含著糖用力地點點頭,嘆息般地說道:“我此次出門都不曾想到買些松子糖帶著。”
“你喜歡就給你多買些,藥可還有?”
沈止罹掏了掏儲物戒,玉瓶裡的空蕩蕩的:“約莫是沒了。”
“無礙,我這還有。”滕雲越將滿滿一瓶的藥丸遞給沈止罹。
“總是讓你贈藥不妥,不若你告知我這藥丸價值幾何,我折現於你?”沈止罹摸了摸溫潤的玉瓶,歪頭說道。
“這藥丸是我族人所制,當不得幾個錢,你若是將身體養好,也不枉費這藥丸了。”滕雲越揹著手,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沈止罹看著手中的玉瓶,聽滕雲越如此說,也不再糾纏。
二人剛跨出牙行,滕雲越腰間的傳訊符便閃爍不斷,他們剛剛約好了去悠然居吃飯,滕雲越百般不願理會。
沈止罹見狀,笑道:“近來事多,不渡便自去忙吧,我們下次再聚便可。”
滕雲越聽沈止罹都這麼說了,只好道別。
滕雲越接起傳訊符,看著沈止罹轉瞬便淹沒在人海中,聲線冷沉:“何事?”
“滕師兄,不好了,西市有幾人打起來了!”那頭的人聲音急躁。
滕雲越蹙起眉,滿身火氣,人來人往出入牙行的百姓都下意識離他遠些。
滕雲越掐斷傳訊符,往弟子所說的西市趕去。
沈止罹抱著一堆給大牛買的衣衫被褥回到家,大牛捏著一塊抹布上上下下擦著。
“大牛?”
沈止罹剛踏進門,又被揚塵迷了眼,退出門去。
大牛轉身,看見雜七雜八抱了滿懷的沈止罹,他將抹布扔進水盆,快走幾步將沈止罹手中的東西接過。
“真是對不住,”沈止罹呼了口氣,揉揉眼睛:“屋裡還沒來得及收拾,還累的你來。”
大牛將東西放在擦乾淨的桌子上,聞言悶聲悶氣道:“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沈止罹揮了揮揚塵,用袖口捂著口鼻:“這都是給你買的,我想著你剛來這裡,什麼都沒置辦,我先給你買了,我還帶了些吃食,先吃飯吧,過會兒再收拾。”
大牛洗了洗抹布,耳尖動了動,瞟了眼堆滿桌案的衣衫被褥,語氣帶著抹羞澀:“掌櫃心細,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擦完這一點就去吃,掌櫃先去吃吧。”
沈止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