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留下一朵朵紅梅,沈止罹目眥欲裂地看著越來越多傷口的滕雲越,胸口起伏不定,喉間驟然一股腥甜,一口熱血噴出,落在結界上。
結界彷彿被沈止罹噴出的血燙到,出現了強烈的波動,沈止罹瞳孔一縮,看著漸漸潰散的結界,毫不遲疑地跳下地,靈劍瞬間出現在手中,流木誅惡訣運轉到極限,瘋狂吸收著古樹生息,灌注至長劍中。
張牙舞爪的樹根有些萎靡,下一瞬,滕雲越感受到沈止罹陡然變得濃烈的氣息,心頭猛的一跳,止罹定是從結界中脫身了。
三個鶴紋修士也察覺到突然出現的氣息,動作頓時慢了下來,心頭提起幾分防備。
滕雲越召喚靈劍擋下一道劍光,回身踹開一根悄然爬到身前的樹根,以拔劍的姿勢看向向他奔來的沈止罹。
沈止罹嘴角掛著血跡,指縫間也有血色,他設的結界不是那般好破的,想來止罹也是廢了大力才出來的,滕雲越頓時滿心火氣,此地兇險,他才將止罹關在結界中,沒想到他竟然不惜受傷也要打破結界,自己就這般不讓他信任麼?
心頭憋了火,滕雲越不知何處來的力氣,一口氣將長劍全部拔出,長劍顯露全貌,劍柄上的青苔悄然滑落,沒了古樹供給的靈氣,漫天劍光也隨之湮滅。
早已力竭的三個修士頓時鬆了口氣,卻也不敢展露疲態,前面是剛得到神器的修士,而後面,又來了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修士,一點鬆懈,就會被人抓住破綻。
劍光落下,沈止罹鬆了口氣,警惕的眼神從古樹移到不動聲色的三個修士身上。
幾人已經看出沈止罹的境界,金丹境。
雖然是金丹境,但他們同劍陣對抗許久,受了不少傷,靈力也已告急,若是對上,還不知誰勝誰負。
先下手為強!
幾人身在同一宗門,想法也不謀而合,手上悄然掐著訣。
幾人的變化被始終關注他們的沈止罹捕捉,沈止罹在不遠處看了許久,知道他們此時狀態不佳,加上他們剛剛還幫了滕雲越,不欲與他們作對。
不過瞬息間,雙方便打了個照面,靈光綻開,在靈光落至身上前,沈止罹提氣輕身,輕巧從他們頭頂翻過,落在滕雲越身旁。
靈力修復傷口沒有那般快,但同沈止罹用神識看到時已經好了許多,沈止罹收起劍,不顧滕雲越冒著火的眼神,捧起他的手,鮮血還在溢位,沈止罹心頭五味雜陳。
翻手取出化玉膏,沈止罹冷著臉將藥膏細細抹在滕雲越的傷口處。
滿心的火氣在手上傳來的麻癢中散去,滕雲越垂眸看著沈止罹抿著唇的側臉,眸中無措,有心開口說些什麼,想到之前自己將止罹關在結界中的行為,又不知如何開口。
沈止罹將滕雲越手上抹完藥膏,繞著人轉了一圈,將各處傷口都抹上才放心,而被滕雲越提在手上,讓他們吃了大苦頭的長劍,沈止罹沒有看上一眼。
滕雲越覷著沈止罹的臉色,不敢說話,餘光突然瞟見沈止罹血肉模糊的掌心,滕雲越心一緊,握著沈止罹準備收回藥膏的手,問道:“手上是怎麼回事?”
心緒起伏下,滕雲越開口時嗓音乾澀,話音聽起來添上幾分兇惡。
沈止罹抬眼瞟了一眼滕雲越,掙開滕雲越的手,淡淡道:“破結界的時候不小心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