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陣外的那群修士只剩下修為最為高深的大師兄不肯罷休,先前還帶著幾分貪婪的臉上,如今只餘氣急敗壞。
大師兄手中蘊著的靈光轟在防護陣上,眼白攀上幾縷血絲,他恨恨垂下手,陰沉沉地看著紋絲不動的防護陣,啐了一口,心中的鬱卒幾乎要溢位來。
沈止罹站起身,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流暢的靈氣,嘴角勾起笑,轉頭看向山君。
山君吞下的妖丹沒那麼容易煉化,只能徐徐圖之。
沈止罹蹲下身,掌心貼上山君柔軟的腹部,感受一番山君體內的妖力,依舊是按照自己之前的執行周天在遊走,掌心大小的妖丹變得如同珍珠大小,在山君體內源源不斷散發著妖力,再由山君自發地引導,化為自身的妖力。
秘境無日月,永遠都是晴空朗朗的模樣,沈止罹帶著好了許多的山君,踏出山洞,手腕上的琉璃手串還在不斷閃爍,那群人依舊沒走。
對付不了妖獸便來對付修士嗎?沈止罹垂眸,心中一哂,人果然就是這般,最會為難於人。
沈止罹吞下易容丹,神識發散過去,掃過虎紋宗服,思索半晌也沒想出從屬哪個宗門。
他幼時便被帶入問道宗,在無皚峰上時深居簡出,又不曾有人和他說起修仙界的事,如今的他對於修仙界的宗門,比剛入門的小弟子都不如。
收起防護陣帶著山君遁走,蛇膽放在儲物戒中隔絕了氣息,他也不怕那群弟子找上來。
防護陣被收起,大師兄氣急敗壞的一擊落了空,將幾丈之外的山壁轟出一個大洞,他神色一滯,轉而露出喜色:“破了?我實力又精進了!”
身後恢復靈力的弟子見狀,頓時圍上來拍馬屁,大師兄一臉自得,帶著身後小弟子四處找尋拿了蛇膽的修士。
沈止罹並不在意幾人心緒,帶著山君在林中飛馳,秘境應是將每個人都分開了,那幾個修士是同一宗門的,已經聚集起來,自己需儘快同滕雲越匯合,越往深處走便越危險。
山洞中已留下二人說好的記號,沿途也留下不起眼的標記,若是滕雲越尋來了,順著標記便可與自己匯合。
沈止罹垂頭看著緩慢煉化妖丹的山君,心中估算著時辰,一人一虎逐漸往秘境深處奔去。
被沈止罹惦記著的滕雲越揮劍斬落一隻沙蜥,被穿在劍尖上的沙蜥哀嚎一聲,化作黃沙從劍上滑落。
滕雲越冷著臉揮去劍上黃沙,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沙漠,他與止罹失散已經快三天了,印記氣息就在此處,他已殺了千百隻沙蜥,始終不曾破開這處秘境,焦躁之下,周身氣勢更盛,手中靈劍嗡嗡作響。
一聲慘叫從遠處傳來,滕雲越瞥去一眼,收劍入鞘,垂眸專心感應印記氣息。
慘叫越來越近,也越來越虛弱,間或傳來靈氣炸開的聲響,平靜的黃沙下鼓起數個沙包,藏在黃沙下的沙蜥被這動靜喚醒,蠢蠢欲動地想將吵醒自己安眠的人殺光。
滕雲越身後幻化出萬千劍光,瞬息間疾射而下,精準地扎穿即將破沙而出的沙蜥,面上絲毫波動也無。
身後傳來窸窣聲響,滕雲越煩躁地“嘖”了聲,轉身看過去。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趴在被曬的滾燙的地上,面容被血糊住,分辨不清,他一口一口嘔著血,落在沙地上嘶嘶作響。
那人被滾燙的地面燙的說不出話,只能竭力向滕雲越爬來,眼球上翻,露出哀求神色,想讓滕雲越救他。
而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片沙蜥正在飛速趕來,幾隻跑得快的沙蜥張開大嘴,尖利的牙死死咬著那人的小腿,鮮血汩汩湧出,那人連痛呼都發不出來,卻始終不曾轉過身,依舊趴在地上。
滕雲越看著面前慘烈的一幕,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踏上靈劍,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如爛泥一般的人,淡聲道:“拿了什麼就還回去。”
那人嘔出口血,血肉模糊的手緩慢掐著訣,一股靈力爆開,將爬到腰身的沙蜥彈開,而更多的沙蜥在身後蠢蠢欲動,他體內的靈力已然告竭。
“前輩…”
那人見滕雲越轉身欲走,心頭湧上絕望,竭力喊出聲。
滕雲越垂眸看了眼那人,即使沙蜥已經快淹沒他,他還將那東西死死壓在身下,不肯還回去。
“我有出沙漠的辦法,求前輩施以援手!”
那人見滕雲越並不多做停留,看著已經開始啃噬他身體的沙蜥,劇痛襲來,他也顧不得隱瞞,孤注一擲般開口。
那人眼中一亮,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滕雲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