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時,京墨驀地有些茫然。
在匪窩時,兩人配合天衣無縫,可眼下丹素提出要分道揚鑣,京墨卻有些不對勁。他自然清楚丹素事了,該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的時候了,腦海深處的敏銳刺痛,明晃晃告訴他,那不對。
“那你要去哪?”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京墨脫口而出,對上丹素奇怪的目光才恍然有些迷茫的歉意。
丹素似是有些無奈,扯了扯唇角,望進一片白茫茫裡:“自然是找個安穩地界兒躲著,等王爺的天下太平。”
一個說的半真半假,一個聽的似是而非。
丹素在嶇川總共待了不過十日的光景,一開始京墨動輒便催她離開,到後來她真的離開了,京墨反而覺得胸口悶疼,擁堵著,橫亙著一股密密麻麻的陣痛。
石景都分外熟悉的姑娘,他不可能不認得。可他偏偏不記得。
他記得所有人所有事,偏偏不記得她。
“石景,把鬼醫再給我請來。”
她不願多說,他卻不能不尋找那些被他不小心丟掉的東西。
丹素策馬揚鞭遠去,只餘一個衣袂蹁躚的背影。
獨留京墨站在原地,反覆咀嚼她的雲淡風輕:“王爺,有些東西記不得,便是不重要,何必勉強自己?”
“若王爺願意,且把我當做剛認識的朋友吧。君子之交淡如水,更無需苛責道不同不相為謀,若有緣,來日自會再會。”
“丹素告辭,王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