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認得的人,他不可能不認識。
可眼下,他卻真真的,想不起來眼前女扮男裝的女子是誰、和他有什麼樣的關係和過往。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王爺就當我和你剛認識也是一樣的。”
丹素不經意掃過京墨眉間的細紋,那方鐫刻著一絲痛苦,心底漾著苦澀。
祝餘拉著石景退出門外,丹素抿了口皮囊裡的水,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王爺請坐。”
京墨全程緊盯著丹素,彷彿要從她行雲流水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窺得一絲端倪,卻不得不發現,她再也不曾露出三日前初見時那般的悲痛和神傷。
就好像,他們真的剛認識。
“王爺不想知道我為何在軍情危急的時候還找你過來嗎?”
京墨收回目光,溫潤的聲音半帶審視不答反問道:“聽說姑娘有破敵之法?”
丹素眉尖微挑,似是很驚訝:“王爺竟信我一個黃毛丫頭,是藥石無醫最後死馬當活馬醫麼?”
京墨聽來卻好像不贊成,溫潤的聲音道:“醫好之前,死馬活馬難辨。”
丹素嗯了聲,嘴角勾著,不自覺想著這番話倒像是之前的京墨能辯白出口的,可眼前的京墨說來也不算違和。
“王爺帶地形圖來了嗎?”
京墨應了一聲,甚至為自己下意識同步掏地圖的動作意外,桃花眼微微垂著,將身上的簡圖鋪展開,細長的指節按在地圖兩側,一手指給丹素:“我們在此處。”
丹素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撿了根木棍,輕輕在地圖上敲著,鳳眸中最初的情緒已然不見,而是被認真的神色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