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瞭解到去嶇川的隱蔽路線,沿途約莫可以避開暴動的災民和兵匪,第二日一大早就同祝餘一起上路。
兩個姑娘依舊是一身男裝,策馬揚鞭在無人問津的小路上,自成風景。
世道不太平,就連天空中的鳥都不多見。
滔滔者天下皆是也,動亂不安的朝局與戰亂之下安得穩定的秩序?有道是有心無力。
崎嶇小路只是一程一程,穿城而過時丹素無意間聽見北上的流民唸叨著什麼戰神和兵敗,一時竟有些揪心。
“大娘,這仗快是打完了嗎?”
經過城門口的時候,丹素下馬叫住一個舉止還算端莊和善的婦人。
“打了這麼些天,受苦的還是百姓,我真是巴不得快點打完——你這是,要南下?”
丹素張口就道:“我唯一的親兄長被拉到南方打仗,眼下也不知是死是活,我這才散盡家財想去找他看看……若是能有機會收個屍,不至於讓他孤零零暴屍荒野,也是好的。”
說到最後,丹素自然而然地掩著面,抹了把眼睛,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多時便將婦人打動了。
“好孩子……兄友弟恭,是你家的福氣。”
丹素被婦人扯著手腕,拉到一旁歇息片刻,說著安慰貼心的話,讓跟在身後的祝餘都不自覺為一開始拙劣的藉口自慚形。
從婦人那裡得知,她也是在戰場上死了丈夫,這才北上回孃家尋依靠。而今南越是糧草耗盡準備撤兵,但是撤兵之前還要戮力發動最後一波攻勢,就算不打下嶇川也要大傷北盛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