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過多少次了,受傷了不許瞞著我,你什麼時候才肯聽?”
“就是就是,姑娘你腰上都黑了這麼大一片,肯定很疼吧?”
“還好不會留疤,萬一有疤,去起來有多疼姑娘你是知道的,怎麼還能這麼不小心?”
兩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丹素根本就沒有插話的機會,索性隨她們去,自己大口吃著沙棠送來的點心。
“哎呀姑娘,別吃了,你倒是說句話呀!”沙棠見杜衡擦完了藥,丹素還是不說一句話,著急的將點心盤子端到一邊。
沒了點心,丹素咂了咂嘴,開口道:“我昨天回紅樓翻牆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沒啥大事兒,別擔心哈。”
說起紅樓,杜衡沒說話,沙棠嘟著嘴小聲道:“這麼一大片,姑娘該有多疼。”
丹素看著兩個丫頭,心裡反倒有些不是滋味,面上卻是笑哈哈地,“是挺疼,小棠不要板著臉,你笑一笑我就不疼了。”
沙棠背過臉,帶著鼻音,“姑娘,你再笑我,我就不給你做好吃的了。”說完將點心盤子放在丹素手上,轉身跑出去了。
丹素看著消失了的粉紅色裙子,笑了笑,仰頭對著杜衡道,“杜衡,祝餘不在,你幫我出去走一趟……”
丹素吩咐杜衡去城中各個鋪子給紅姨留下口信,又安排沙棠去置辦各種衣食物品,計劃明日就啟程北上。
午後,丹素又被沙棠按著擦了次藥,正在床上趴著閉目養神,響起敲門聲。
“丹素姑娘,我進來了?”商陸溫潤的聲音傳來。
丹素懶懶回應,“進來吧。”
還是一襲白衣,逆著光站在門口,彷彿天上謫仙。
丹素抬眼瞥了一瞬,又合上眼簾,“傷好的挺快。”
商陸也不客氣,幾步走到床前,從一邊扯了把凳子坐下,“藥好,救我的人也好,傷哪有不好的道理?”
丹素嗯了一聲,聽著溫潤的聲音,莫名生出睏意。
“聽陸晟說,你要走了?”
“嗯,明天走。”
“去聖都?”
“嗯,你怎麼知道?”丹素看了他一眼,她記得他沒跟陸晟說過她要去哪。
男子盯著她的側臉,似笑非笑,“你家丫頭告訴我的。”
“來跟我道別?”丹素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我困了,道過了就走吧。”
“嘖,真狠心。”商陸從懷中掏出一塊玉,放到丹素枕邊,“我現在只有這個,等你到了聖都,可以拿著它去商府找我,萬事我護著你。”
說到這兒,商陸頓了頓,接著道,“我若科考過後還不在,你就拿著它到樓外樓,自會有人把你家丫頭的診金還你。只是到時我護不了你,你可隨商家管家離開那些是非之地,商家上下也會保你一生順遂。”
丹素抬眼盯著枕邊的白色玉佩,鳳眸眯了眯,“珍重,不送。”說完就又閉上眼睛,似是沉沉睡去。
商陸盯著她看了半晌,嗤笑一聲,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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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擦黑,丹素跟沙棠交待完,帶著杜衡往姑蘇後衙走,兩人均是一身男裝,長髮高高束起,走在大街上,全然是俊俏兒郎模樣。
靠近後衙大門,杜衡向丹素示意,丹素抬眼看去,果真見那位叫“燕兒”的姑娘,一弱柳扶風之態,在隨從丫頭的攙扶下進了一頂轎子。
丹素和杜衡對視一眼,遠遠跟在後邊。
軟轎走走停停,繞進了一條深巷,巷內空無一人,只有月光照在牆壁上,幽深的小巷一片靜寂。
行走間,巷子深處突然飄來一陣異香,緊接著轎伕和隨行丫頭都昏倒在地,轎子裡的燕兒在暈倒前最後一秒瞥見一抹火紅色衣襬,眼簾便不受控制重重合上。
丹素和杜衡上前,將倒在轎子邊的人抬到不遠處的鋪子裡,安置在榻上,便靜靜坐在一邊喝茶。
約莫一刻鐘後,榻上的人悠悠轉醒,入眼的目光還有些迷濛。
丹素上前,坐在榻邊,輕聲問道:“姑娘,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燕兒瞧著眼前俊俏的紫袍男子,滿臉戒備,“你是誰?這是哪?”
“姑娘,你可算醒了。我和我家公子路過,看你暈倒在路邊,就把你抱到我家鋪子裡了,但是你昏迷著,還一直說著胡話,可把我家公子急壞了!”
丹素應景地別過臉去,輕呵一聲,“住口,還不快去給姑娘倒杯水來?”
燕兒果然一臉迷茫,輕聲問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