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狹窄的巷道,大路上明顯寬敞起來,蟒蛇爬行的速度陡然加快,丹素和精密也緊跟著加快腳步。
跟了一會兒,丹素便發覺這似乎是去往江邊的方向。
由於兩人對當地的地形都不熟悉,只能判斷個大概,便隨著蟒蛇走的道不遠不近的跟著。
只是蛇在彎彎繞繞的路上爬行畢竟比人走路方便的多,還時不時抄個近道,一不留神就進了犄角旮旯,丹素和京墨只能眼疾腳快跟過去。
不多時,蟒蛇爬到江邊的一處廢棄碼頭上,徑直往草叢深處去了。
丹素往蛇行的方向望去,隱約的燈光掩映在樹木之後。
丹素正思忖要不要走近去看看,胳膊上的力道一緊,丹素下意識看向京墨,卻見他桃眼中放著光,痴傻笑個不停,溫柔地叫了一聲小素兒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丹素被他盯著看得滿頭黑線,正要開罵,卻見京墨直直倒在她身上,一個趔趄險些被他壓倒。
丹素不明所以,小心的將京墨放倒在碼頭上,低聲叫著他的名字,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丹素低頭檢視,發現京墨的腳踝上方不知何時沁出了兩絲血跡,眉心一跳,二話不說便扒了京墨的鞋和襪子,將他的褲子往上捋,果見他的小腿上有兩個紅點,正往外冒血。
丹素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沒抵過內心的愧疚和自責,若不是因她,京墨也不會跟著摻和進什麼殺人的案子,更不會在野外被蛇咬傷。
丹素俯身低頭,將傷口處含在嘴裡,一下又一下的往外吸血,直到吐出來的血是鮮豔的紅色,才罷休。
丹素急得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京墨身旁,對著月光,光明正大的打量那張天妒人怨、遭人記恨的臉。
丹素輕輕拍著京墨的臉,還是沒有反應,身後草叢裡悉悉索索的聲音多了起來。
丹素回頭一看,原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那麼多五彩斑斕的蛇,繞著碼頭,在三個方向圍滿。
丹素罵了一聲,將京墨平放在地上,自己躺在他的臂彎下,再翻過身站起來,便把京墨穩穩的背在身上。
揹著京墨,丹素小心尋著四處下腳的地方,卻發現除了挨著江面的那一側,三處離開碼頭的出口,無一處沒有蛇,更無一處可落腳。
丹素忖了片刻,將懷裡放的藥包拿出來,塞到京墨腰間,身上的草木清香瞬時瀰漫開來,緊挨碼頭的蛇幾乎是立刻,退避三分。
藉著月光,丹素看清下邊的情形,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本是傷人的蠱毒,卻幾次三番救了她的命,真真是毒藥相通。
丹素沒再猶豫,找了處方便下腳的地方,直直往前走。不出她所料,周圍的蛇像是尋著她身上的氣味,雖然越來越多,但都主動給她讓了一條路。
丹素走出廢棄的碼頭,蛇沒再跟過來,她的腳步也快起來,但身上到底是背了個京墨,也不能跑的很快,丹素不多時已經氣喘,但腳步絲毫未減。
已過了丑時,天都矇矇亮,但家家戶戶均是緊閉著房門,白天荊水城的繁榮景象好像是鏡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見。
酒樓門前,丹素大力拍打著店門,但始終無人回應。
丹素急了,後退了幾步,再往前一衝,一腳將門踹開,木門邊緣木屑橫飛。
“你,你你——”店掌櫃從後面走出來,看見是丹素,一時不知是驚的還是氣的,說不出話。
丹素顧不得解釋,背起京墨就往二樓去,將京墨安放在床上,這才叫杜衡過來檢視。
杜衡幾人雖然受了驚,但畢竟沒經歷什麼險,眼下也是被這二人驚住了,一個兩個衣衫不整,一個昏迷不醒,一個氣勢洶洶。
杜衡趕快進去看京墨,片刻就出來,手上拿著丹素的藥包,一言不發的將藥包塞到丹素身上,止住了滿室的清香。
丹素這才回想起,自己一路狂奔,忘記了藥包不在自己身上,而聞慣了這草木的香氣,也沒注意到它本不該存在。
沙棠霎時便死死盯著一旁的石景,惡狠狠道:“你若敢說出去,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舌頭割了!”
石景自然看出了端倪,但他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知道秘密這東西,不是誰想聽就能聽的,他現在不也是身不由己麼?
石景點頭哈腰道:“姑娘小姐放心,石景一定守口如瓶,今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聞見。”
沙棠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將丹素扶到青荀房間,給她換衣服。
丹素淡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