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只道好,樓外樓白影於桃林宴後便可退場,之後便是丹素的世界了。
海東葵從女眷席移到男賓這一側,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到底不是她先引的頭,起頭的人現下在丹素身側待著,被護的嚴嚴實實,旁人看都不得多看一眼。
海東葵就不一樣了,端坐在海相身邊,就是擺明了給人看的,至於她心裡真的想給誰看,旁人就不清楚了。
海相當然明白女兒的意圖,小女兒突然撇了母親,從女眷席過來,還在幾個王爺面前提了一嘴及笄之禮,就是希望他這個當爹的順水推舟,在六王爺跟前兒多說幾句。
想到向來知書達禮的女兒,以往見到六王爺時的失態場景,海相眉心跳了幾下,終是開口道:“小女及笄之禮那日,不知幾位王爺和商相是否願意賞光蒞臨寒舍?”
就算海相不問,旁邊坐的幾個也會主動提及,畢竟是見識一下白小姐的好機會,商陸和京墨自問不會錯過,京奕和京隨則是,一個見風使舵一個貪圖好戲,定會跟過去。
海相這一問,幾人不約而同道了聲好,算是留下了桃林夜宴上最和諧的聲音。
宴會之後,有不少人家都給樓外樓遞來了拜帖、請帖,丹素讓劉十七看著辦,若是有必要的,就給回個禮,沒必要的就不需要搭理。
劉十七一邊分帖子,一邊日常抱怨幾句,“沒事兒送什麼帖子過來啊,明知我家公子不會去,還偏要送來做個樣子,真是一幫沒眼力勁兒的東西。”
沙棠聽見劉十七的牢騷,不解地問他:“十七哥哥,為何他們明知公子不會去,還要送這些過來呢?”
劉十七瞧見是沙棠小丫頭,故作深沉道:“小棠,你聽十七哥哥給你分析昂,明明宴會上公子都說了,他不日將離開聖都,連下月初六海家的宴席,都讓小姐代為到場,他們給遞的帖子上落款竟還寫了公子和小姐兩人,不是多此一舉是什麼?”
杜衡在一旁道:“那他們怎知公子不會去呢?”
劉十七道:“公子是什麼人?名滿聖都的白影公子啊,多少人一擲千金只為一見,公子不是都拒絕了?他們又是什麼人?不過是一群聞風而動的小人,何德何能請的動我家公子?”
丹素在不遠處聽到,嗤笑一聲,道:“劉十七,你最近可真是越發會說話了。”
劉十七嘿嘿一笑,“還是我家小姐教的好!”
青荀在一旁也淡淡的笑了,小小的院落眼下盛得滿歡聲笑語,以後也禁得起風霜打磨,只是未來的路有多長,誰都說不定,誰又能知道,眼下是不是最好的將來呢?
是夜,丹素一身夜行衣去大理寺歸還卷宗,好巧不巧又在外牆碰到了京墨。
丹素認清來人後,也沒想搭理他,辦完事轉身就走,京墨卻幾步上前攔住她。
“丹素姑娘?”
丹素沒吱聲,京墨接著道:“姑娘的病好了?也玩兒的暢快肯回來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興師問罪,丹素語氣淡淡道:“關你什麼事兒?”
京墨既撞見了,就不能讓她輕易離開,想直接抓著丹素的手臂,卻被她滑開,大手落在了丹素手心上。
丹素下意識想甩開,卻被京墨牢牢緊握,乾燥的大手佈滿薄繭,包裹住細嫩卻同樣有薄繭的小手。
丹素掙不開,索性站在原地,不耐煩道:“王爺想幹什麼?”
京墨嬉笑道:“別生氣,本王帶你去看個地方。”
見丹素一臉陰翳,京墨好心的把人拉到他身邊,頭還未湊過去,就被丹素一拳揮到胸口,京墨躲閃不及,生生受住,發出一聲悶哼。
丹素冷冷道:“說話就說話,少動手動腳。”
京墨在黑暗中發出幾聲低笑,應道:“你聽我說嘛,彆著急。”
丹素道:“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吐不出來個象牙來,我就動手了。”
京墨:“都說了彆著急,你還是這麼著急,心急怎麼吃的了熱豆腐呢?”
掃見丹素緊繃的下頜,京墨道:“你說你兄長那麼個浪蕩玩意兒,也算溫文儒雅,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性子急躁的妹妹呢?”
見他還沒完沒了的架勢,丹素一腳踩在京墨的腳上,還用力擰了幾下,聽京墨哎喲喲叫了幾聲,淡淡道,“王爺還是廢話少說的好。”
京墨深吸一口氣,“我的乖,你先把腳挪開哈。”
見丹素一動不動,京墨接著道:“你挪開,我馬上就說,絕不廢話。”
丹素把腳移開,死死盯著他,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