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自認沒有見過這綠裙女子,此時只在一旁肆意打量著。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綠裙女子雖然相貌出眾,氣質也不似一般女子般嬌貴,反而有股傲然之氣,但對丹素一系列的關懷,卻始終是冷冷淡淡的。
海相最先反應過來,剛剛還想認人家做女婿,現在就被只能尷尬的笑幾聲,調侃道:“如花美眷在懷,難怪白公子抱負不在朝堂而是遠在江湖啊哈哈。”
丹素朝海相笑了,只當預設。
京墨搖著一柄玉骨扇,緩緩開口道:“白公子都有一位美嬌娘在懷了,何苦跟本王這麼一個孤家寡人爭搶一位春風館的姑娘呢?”
嘶,六王爺可真敢說。
瞧著這麼一個美人兒走近白影的懷裡,不是沒有人想起前幾日的傳言,什麼白影公子春風館為博美人一笑,竟不惜得罪六王爺;什麼白影公子對春風館頭牌燕兒姑娘情根深種、令人嫉恨……
前日還是春風館的情種,今日便成了金屋藏嬌的情郎,偌大的轉變,難免令人唏噓。
雖有不少人默默懷疑白影對這綠裙女子是真情還是假意,但到底礙於情面,沒人敢將此事提出來,更不敢擺到檯面上說道。
而六王爺提這一句,卻是將事情攤開揉碎了說,又因為是傳言中的當事者,免不了讓人信以為真。
丹素淡淡看了京墨一眼,繼續仔細周到的照顧著青荀,一邊道:“什麼春風館?什麼姑娘?本公子還真不知道本公子去過那些個地方,六王爺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等京墨答話,丹素接著道:“六王爺莫不是被春風館哪個姑娘拒絕了,看本公子和荀兒如膠似漆,羨慕嫉妒恨,這才汙衊本公子呢?”
“若是因為追不到想要的姑娘,早說嘛,本公子可以幫六王爺出主意,只求王爺別再口出惡言,讓我家荀兒誤會了我才是。”
京墨盯著丹素咄咄不停的朱唇,滿頭黑線,終究是他低估了這廝的臉皮厚度。
京墨不是沒想過,這傢伙不會輕易讓他揭了底,但是還真沒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的說他汙衊,當他這麼多年青樓白待了不成?
京墨眼底的笑淡了幾分,懶懶道:“說本王汙衊,可也是要講證據的。白公子到底是一心還是二意,相信日後便可讓荀兒姑娘知曉。”
丹素不以為意,敷衍的應著,“那本公子和荀兒就候著王爺的證據。”
明面上尚且不能把她怎樣,背地裡,她還會怕他?
呵,笑話!
更何況,青荀姐姐怎麼捨得誤會他呢?
丹素對著身前的青荀扯了扯嘴角,露出幾分討好的笑。
在他人看來,瞧見白影的側臉盡是寵溺,羨煞旁人。
青荀進入席上,也沒抬眼多看旁人,此時卻瞥了眼丹素,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公子,你說我是不是當應景地鬧一鬧才像話?”
丹素笑著道:“荀兒還是不鬧的好,這清冷的一張臉就夠我喝一壺的,要鬧起來,我真怕我受不住。”
青荀嘴角揚了幾分,冰清玉潔的美人兒這才總算是有了一絲溫度。
兩人湊在一起低聲交談,連最近的幾人都聽不見她們在說些什麼,只見時不時傳來低低的笑聲,越發讓人想入非非。
京奕突然道:“海大人家的海二小姐,可是將近及笄之年?可有婚配?”
海家有兩女,被海相夫婦寵著長大,皆養的是是傾國之姿、傾城之貌,常被人以大喬小喬相比。大女兒早年嫁與三王爺,也就是當今盛帝,如今乃是後宮寵妃;小女兒因年紀幼小,尚且待字閨中,朝中不乏肖想之人。
海相正在盤算著回家怎麼跟夫人交待,突然被四王爺提名,忙點頭應道:“承蒙王爺掛記,小女東葵正是下月及笄,及笄之禮夫人正在籌備。”
丹素聞言嘖了一聲,在青荀耳邊小聲道:“能不掛記?聖都掛記海家女兒的人多了去了。”
青荀瞥了她一眼,也不接話。
京奕淺淺笑著,笑裡藏刀,道:“那海相可籌謀著要找個好女婿了,不知可有合適的人選?若是有了,早日讓皇兄擬個旨,豈不是多個兒子?”
海相擺擺手,道:“不急不急,我海家雖不及皇家金尊玉貴,但區區養一個女兒,別說十年八年,就是一輩子都還是養得起的。”
京奕道:“本王瞧著,上元節宮宴上,海小姐像是有中意的人。”
話說的模模糊糊,卻也引人遐想,未及笄的姑娘有心上人,也不算是什麼有傷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