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半凝固的血跡,裡面還有......一條,不,是半條已經死透了的蛇的上半身。
那條蛇約莫有成年男子的小臂那麼長,兩根手指粗,瑩綠色的蛇皮此時暗淡無光。它似乎是被人生生撕扯成了兩半,脊骨斷裂,周邊的皮肉參差不齊。
他抬頭看去,頭上的路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但這並不影響他檢視周圍的環境。石頭上、樹叢裡、地面都有隱隱的血跡和打鬥的痕跡。
這裡剛才發生過一場大戰。
血跡一路延伸到公園的中心,他緩了口氣,放輕腳步向前走去。
越往裡走,打鬥的痕跡越明顯。石頭鋪就的路上,鮮血的痕跡連綿不斷,好像有人拿著拖把沾了鮮血一路往裡拖過去——這是傷者被拖拽的痕跡。
如果不是他剛給家裡打過電話,知道姨媽和小晉都安全在家,絕不會像現在一樣冷靜。
前方的石凳上有大片大片的鮮血、頭髮,以及一些白色的乳狀物。它們凝固在石凳靠近路面的一側尖端。
林七夜幾乎可以想象那個被拖拽的人半路清醒後,被前面的人發現,抓住“它”的腦袋一下一下地往石凳上砸的場景。
他眼尖地在凳子邊的地上又發現了幾條小蛇,僵死的身體纏繞成一團,如同電線一般。
這一定是某個禁墟,有什麼禁墟是和蛇有關的......美杜莎?
前面是公園的中心湖,有一條小路直達中心湖的一座小亭子。他快步向前,在月光的倒影下,清晰地看見亭子當中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側著坐在地上,雙腳併攏放在身體的一邊,正低頭朝水裡看,手指一下一下的撥弄著頭髮,似乎——是在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