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第一席詫異的是,當風吹到女人身上時,她胸前的半空中竟然隱隱浮現出一個透明的七彩屏障,那屏障從原本的巴掌大小迅速變大了數倍護在她身前。
那屏障的形狀就好像......像一塊被放大了的鱗片?!
女人垂眸看向了胸口,那是......在她達到海境之時,天歡給她的一塊鱗片。
鱗片的根部為藍色,邊緣為白色,中間有金色花紋。
在光線的照射下,那金色的花紋猶如活過來了一般緩緩流動,美輪美奐。
當時她還問天歡這是不是她的鱗片,就聽天歡輕笑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輕描淡寫地提了幾句鱗片的來源:
“這可不是我的鱗片,這是我從一條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龍胸前撕下來的。他曾經仗著我對他的喜歡傷害我,那我就要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這是龍身上最堅硬的鱗片,可以抵禦邪祟不侵。”
她看這塊鱗片的目光猶如在看它的主人,冰冷厭惡,再沒有絲毫的喜愛。在消失前她用過來人的語氣告誡道:
“你也不要像我,小婉茹,直到被傷害了才知道反擊。輕易付出自己的喜歡,只會給那些人傷害你的機會。”
......
唐婉茹看著此時浮現在空中的鱗片很是滿意,如果這個世界也有一條那樣的龍就好了,她一定不會浪費他身上任何一塊鱗片。
所有的思緒都只在一瞬間,第一席見魂罡風被抵擋,也只是有些詫異。
它有些垂涎地看著空中閃爍流光的鱗片,目光轉向唐婉茹時更添了幾分惡意,即便魂罡風不管用,單憑兩個境界的差距它也能將這個女人碾死。
就著這股風,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唐婉茹襲來,這屬於克萊茵境界的速度加上風本身的速度,讓她根本來不及閃避。
她的背上被第一席狠狠地拍了一道,尖利的爪子劃開衣服,在她的面板上留下了血痕。
第一席張口欲咬,就先對上了唐婉茹的眼睛。
在與那一雙黑到極致的瞳仁對上的瞬間,第一席只覺得眼睛似乎被固定住了,頭腦有一瞬間的發懵,對周圍的事物的感知都變得遲鈍和緩慢起來。
在它的視野裡,以唐婉茹為中心,周圍的一切彷彿在慢慢變得灰白,猶如被石化了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唐婉茹手中銀光一閃,竟又多出了一隻被削的鋒利的筆,迅猛地插進了第一席原本張大的嘴中!
海境的美杜莎石化神墟在面對克萊茵時大大縮短了持續的時間,但此時堵的就是時間。
唐婉茹伸出的手絲毫沒有猶豫和停頓,毫無畏懼地直直伸進了上下兩排鋒利的獠牙間,穿過腥臭的舌頭直達它的咽喉。
手背的柔軟和筆尖的鋒利形成了一種極度的反差,第一席掙脫石化禁墟的瞬間張口欲咬,但唐婉茹的泛著銀光的筆尖終於先行到達!
“噗嗤!——”
筆尖刺穿喉舌,一把插進了第一席的咽喉!
第一席原本欲合攏的牙齒不受控制地張開,噁心與直達腦部的痛意襲來,讓它忍不住發出一聲哀鳴。
它身上的青紋再次閃爍起來,四肢已經變大並變出了鱗片,眼見著就要化為龍形。
耳畔又傳來猶如惡魔的低語:
“你要將囈語的心血暴露給守夜人嗎?”
這樣一句話猶如一句魔咒,讓它變到一半的身軀又強行控制。
下一秒,唐婉茹沒有預兆了狠狠拔出了那支筆!
“吼!”第一席感到噁心又痛苦,它咆哮了一聲,忍不住在原地嘔了一會兒血,惡狠狠地看著對面的唐婉茹。
因為追逐,此時他們在客廳中的位置已經發生了對調,第一席位於靠近門口的一方,而唐婉茹則位於更靠近地下室的一方。
唐婉茹將手搭在牆壁上,在第一席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說道:
“你不是怕被別人知道嗎?”她笑的肆意,一字一句念道:
“永珍頻動。”
這是她在齋戒所吞噬的一個女囚的禁墟。只見此時她手掌所觸的牆面開始劇烈地震顫起來,這股震顫很快連通了天花板和地面,然後整棟別墅隨之開始震動。牆面的開始出現裂痕,天花板上開始掉落大顆的粉塵甚至是部分泥塊。
第一席兇狠的目光變得有些呆滯,她......她怎麼可以反過來用這個威脅它?!
它氣的狂吠一聲,身形如閃電般快速朝她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