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衝她再次齜了齜牙,隨後發出了“嚶唔”一聲嗚咽,算是預設。
第七席此時才像是鬆懈了下來,擦乾淨手,抬腳跨過了地上的湯汁肉塊,朝外走去。
直到她走到門口,門都沒有再次被敲響。
她警惕地捏緊手中的扇子,惡犬在她後面看著這邊,沒有靠近。
破舊的大門被開啟,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她背上揹著巨大的畫板包,手裡還拿著一根登山杖,看到大門被開啟,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你好,我是來這附近寫生的,因為天氣太晚了實在看不清回去的路,可以在你們這裡借宿一宿嗎?”
第七席背對著惡犬,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裡卻透露著懷疑和排斥,拒絕道:
“不行,我們這裡不歡迎陌生人。”
說著她就要關門。
惡犬的眼珠一轉,“汪”了一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見它人性化地衝第七席點點頭,示意她放人進來。
第七席皺眉看它,眼裡滿是不贊同,但還是在惡犬逐漸皺起鼻子露出猙獰的獠牙威脅後妥協了。
她狀似嫌麻煩地輕嘖一聲,將還未合上的門開的更大一些,後退一步讓出道來,衝著外面的人笑笑:
“剛才開玩笑的,請進。”
門外的女人似乎完全不介意之前的小插曲,感激地朝她點點頭,又歪頭瞧了瞧後面狀似安靜乖巧的惡犬,揹著包進了門。
“你先坐一下,我正在煮湯。”第七席簡單寒暄了句,轉身就快步朝廚房走去。
“哐當”廚房的門被關上。客廳裡一下子只剩下女人和惡犬。
女人放下背後的包,坐在了沙發上。
直到她走進來,惡犬才發現這個女人看著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細胳膊細腿的看著沒什麼嚼勁。但好在皮肉看上去很嫩,應該很鮮美。
女人此時正背對著它在包裡翻找些什麼,惡犬腳步輕緩地向它靠近,微微張開的嘴裡露出了尖銳的獠牙,有一些口涎順著牙齒滴落在地。
客廳的燈光將惡犬投在牆面的影子緩緩放大,牆壁上,它的嘴巴似乎大到能一口吞下那個毫無防備的女人。
可在它後方,剛才比它更大的那顆腦袋又在它背後隱隱浮現,它的嘴中也露出的四顆尖牙,甚至每一顆都有惡犬體積的一半那麼大。
一條細長的舌頭靈敏地伸出,舌頭的頂端分叉成兩條,在空中微微顫動,似乎是在嗅著什麼......
惡犬再一次警覺地回頭,背後仍舊空空如也,牆面上也沒有什麼痕跡,只有它和那個女人的影子......等等,她的影子為什麼在它背後?!
它猛地回頭,就見剛才在包裡找東西的女人正一臉笑盈盈地從上方俯視著她。燈光從她背後落下,她的臉完全被遮在了陰影中。
她低著頭,影子將惡犬完全籠罩。
惡犬在一瞬間被那股近在咫尺的惡意刺激的寒毛豎起,張口就要朝她咬去。
卻見女人朝後一仰,手上的登山杖已經早有準備地橫向卡在了惡犬的後槽牙,將它猙獰的頭死死抵在了原地。
但這隻惡犬並不是一條真正的狗,而是信徒第一席,克萊茵境風脈地龍。
只見它周身的威壓驟然增強,驚人的咬合力將那個登山杖咬的粉碎,而後後退一蹬,用力朝著女人撲來!
女人被克萊茵境的威壓震地頓了一瞬,片刻邊回過神飛快地朝著身旁一滾,躲開了惡犬的撲咬。
“你想把這裡暴露嗎?”她站起來的瞬間只說了這句話。
第一席一愣,一時間有些躊躇。地下室裡的祭壇事關囈語大人的後續計劃,如果現在和這個女人打起來——它已經發現這個女人絕不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只是一個它平時可以隨意碾死的海境,但這裡如果鬧出動靜,它能夠在守夜人發現之前將下面的祭壇轉移走嗎?......如果不能,那囈語大人......
它打了個哆嗦。那個愚蠢的第七席怎麼還不出來!
“汪汪!汪!”它開始狂吠起來,希望引起廚房裡第七席的注意力。
但廚房門紋絲不動,好像裡面的人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它死死盯著女人,見她站在原地沒有逃跑,頓時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就朝她飛撲過去,即便不恢復本體,它也能將這小小海境拿下!
它的身形高高躍起,快如閃電,張口就要朝女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