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哪有,姑父是在說我開門太粗魯了嗎?那下次讓別人幫我開。”恭婷聞言一樂,仍舊想維持自己那溫柔嫻靜的形象,笑著開玩笑道。
放下手中的藥罐,恭婷開始給白景同進行日常檢查,剛才開玩笑的模樣也收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模樣令人賞心悅目。望聞問切不敢說全,跟著老中醫又進修了幾天,她如今給病人檢查起來更符合那一身白大褂,而不是在醫療組中對著一干屬下滿口‘老孃’,甩手就是燒燒燒的獅子女王。
“婷婷啊,今年你有二十六七了吧?雖然世道亂了一把,但如今東洲也安穩了,你有沒有考慮一下?”
白景同問的考慮是什麼,恭婷當然知道。老人嘛,哪個不把子女的成婚論嫁掛在嘴邊?即使到了末世也沒有例外。條件反射的,恭婷很自然的回頭看了看進門後一直充當空氣的白無哀。
結婚這個想法在末世前她也是沒有的,即使是有也是被逼無奈。但在那之後,想法隨著換環境而改變,心儀的物件卻越發有難度了。過了這麼久,那份心情越發說不出口。如今被問起來,她還能跟自家長輩說,想嫁您曾經的女兒,現在的兒子嗎?
“這個...姑父,我的事您就別操心了,追我的人都從墮天島排到東洲了,我選人也得要點時間對不對?”擦著並不存在得虛汗,恭婷轉頭又道:“小哀,把姑父抱床上去,我看看他後背的情況。”
一邊的白無哀沒說什麼,抱個人對現在的他來說完全不算事。不過對病患完全沒經驗的他,動起手來免不了有些過於小心翼翼。更何況還是他自己的老爸,萬一不小心摔著了,阿彌陀佛,天上的老媽會罵死他的吧?
比起末世前,懷中的男人瘦了太多,就算最近一年多都好生供養著,但病痛的折磨還是讓他瘦了下去。白無哀甚至想象不出末世前父親到底有多高,多壯實魁梧了。
手上的重量雖輕,心中的重量卻在下沉,這份沉重究竟要讓人如何是好?就在白無哀思緒紛飛的時候,白父似乎因這番動作想到了什麼。
“我家乖女兒變化真大!婷婷,小哀以前就跟你差不多高吧?你看看現在,嘖嘖,比電視上的模特都還好看。”白景同用那還能動的手理了理白無哀的衣襟,頗感自豪的感嘆道,下一秒又話題直轉:
“不過就是越來越沒有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了。你看,天天往那個什麼研究院跑,還搞些什麼烏煙瘴氣的鬼實驗,像什麼話!說起來,小哀你也到年紀了,玥兒還小,有你操心我反而不擔心。但是,你也該考慮一下了吧?”
“那個,你身邊經常出現的那個小夥子,對,小袁,我看人家就很不錯!天天為你忙東忙西的,還專門抽空來看望我比你都跑的勤快。啊,還有,那個小顏也可以,聽說你的那個什麼組織就是他在幫你打理吧?...”
抱著父親的身影不由得一僵,白無哀的眉峰抽動了一下。他就知道,一旦提起了這個話題,自己準沒跑了。要是老媽還在,定然不會這麼焦急與嘴碎,而父親這般催促反而像是在交代最後的心願,白無哀忍不住偷偷嘆了個氣。
聽得白父的話語,恭婷有些不可思議的拖過白無哀,悄聲問道:“小哀,姑父還不知道你已經是男兒身了嗎?!”她以為這事,身為白無哀的父親,白景同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
“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他說,紙鳶倒是順口提起過幾次。不過,你也知道他那情況,反應不過來,一直都沒信紙鳶的話,我總不能脫衣驗身吧?”白無哀扶額無力的嘆道。
這事三言兩語根本解釋不清,更何況,就連他自己也沒搞明白,當初血炎為什麼會給他重塑一個男人的軀殼,還怎麼跟一個老年痴呆的長輩說?
還沒等恭婷再問個為什麼,那邊白父已經開始羅列人選了。不過由於他的活動範圍不大,接觸的人也不多,人選自然不會多到哪裡去。
即便是這樣,從上到下,從天從影經常來魔王城的幾個人,到門口經常和白父聊天的侍衛,林林總總也不下幾十數。說到恭婷的到白無哀的,又把恭青陽和白無玥也一同放入了催促名單,除了紙鳶年紀還小,白父硬是給每個孩子都列出了幾個選項。
“是是是,我知道了,爸。袁兆蕪和顏寧雪都很不錯,我有在考慮。至於其他人的事,您放心,有我看著呢,會讓他們都好好找個物件的。”說著不算謊言的話,白無哀一臉無奈的止住了父親的滔滔不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無哀身後的恭婷垂下了眼眸,嘴中的苦澀泛開,比手中的湯藥還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