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這套嗎？”
苟明之視線在那套衣服上掃了下。
轉身抬起手臂將半開的櫃門徹底往兩邊推開。
“我讓人按你的碼數去定做了很多，下次還是讓人來家裡量量，精確下尺寸。”
完全開啟的櫃門裡從上到下一層層掛滿衣服，顏色從最左邊黑色開始依次排開，區分明確。
整齊有序的程度堪比新買的顏料格。
縛寧眼睛看得挺舒暢，忍不住問：“聞叔是不是有強迫症？”
苟明之笑笑，走到另一邊，慢慢悠悠、心不在焉得給自己挑衣服。
“他做事是很有條理。不過這種時候為什麼要提別人...”
看著他頗有微詞的背影，和他此時撥弄著衣架挑挑揀揀，對哪件衣服都不太滿意的姿態。
縛寧拿起手邊這套苟明之為她搭配好的衣服，背過身利落換上。
緊接著，她去隨便拎出來一套男士居家服，遞給他。
“穿這個。”
苟明之終於結束漫長的挑選，伸手接走衣服，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緩緩下移。
“腿真長。”他平鋪直敘道：“剛剛你騎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想說了。”
縛寧放衣架的手頓了頓，側眸看清他此時真誠而坦蕩的眼神，排除掉他刻意言語戲弄的嫌疑。
用詞過於精準導致這話聽起來有些粗鄙。
她坦然接受對方的誇讚，淡定回應：“你腿也長，穿什麼都好看。”
苟明之定定得看著她，眉目間像裹了層春風。
縛寧將衣服往他臂窩裡塞了塞，催促：“快點換。”
他總算有了動作：“你最近誇我的次數好像變多了。”
“聽話的寵物當然要誇。”
縛寧直接朝衣帽間外面走，語調平靜如初。
“我可不是那種吝嗇的主人。”
...
大門外邊。
李弦坐在騷氣沖天的熒光綠超跑內，扒拉下眼前架著的墨鏡，歪著頭看向車門外面的聞叔。
語氣拔高几度：“你說他倆這會兒不在？！”
聞叔微微頷首。
有理有條得給出回應。
“是的，李先生，您來得實在不巧，您下次可以事先聯絡一下我們家兩位主人，以免您總跟他們二位錯過，平白誤了您的時間。”
李弦癟了下嘴。
將墨鏡扶回去，遮住底下的大白眼：“那成，聞叔你回吧，我就先走了阿。”
聞叔這小老頭子話裡有話。
明裡暗裡得提醒他識趣點，不要每次都這樣不請自來，偏偏還打著為他好的旗號，不留話柄。
跟苟明之那不要臉的貨一個做派。
發動油門前，李弦瞅了眼已經退回門內的聞叔，視線又落在那兩扇由精鋼製作的大門上。
小聲啐了一口：“蛇窟。”
一腳油門出去。
李弦開到莊園外沿那圈鐵柵欄邊停好。
合上車頂棚，摁了鑰匙將車上鎖，鑰匙揣進兜裡，一腳踩上車前蓋：“得，不讓我進，我偏要。”
幾步踏上車頂，三兩下攀到鐵柵欄頂端。
李弦看著眼前橫著的電網圍欄，心裡開始打退堂鼓。
被這這玩意兒電著，不死也疼啊。
算了算了，他記得這附近好像設了個小門來著...
李弦低頭摸索著要退下去。
旁邊石柱頂端的監控探頭開始旋轉捕捉。
...
苟明之縛寧兩人剛從樓上走下去。
從外面回來的聞叔腳步匆匆地小跑著過來，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咯噠作響。
“大門那邊來訊息說，李弦李先生他正在...正在...”
兩人站定，看向他，整齊劃一地：“嗯？”
“試圖鑽狗洞。”聞叔面露難色，從西服前胸處掏出條口袋巾擦額邊的薄汗。
“...”縛寧與苟明之對上視線：“不請他進來坐坐？”
苟明之端著笑，答非所問：“外牆有道給狗設定的矮門，不過上了鎖，他進不來的。”
這種表面立場的回應令縛寧尤其滿意。
她主動去牽住苟明之的手，拉著他往飯廳方向去，順便告訴聞叔。
“讓人悄悄把狗洞的門鎖開啟。”
聞叔將口袋巾摺好，塞回胸前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