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日上三竿。
兩人破天荒得都沒能按時起來,直到聞叔來敲門提醒下樓吃早飯。
縛寧被吵醒,睜眼對上雙清澈含笑的眼眸。
苟明之手掌原本搭在她胯骨處,見她醒來,指尖不安分地遊走到她腹部肌肉,隔著衣料點了一下她肚皮。
“起來吃早飯吧,你的肚子好像已經餓扁了,這會兒正在跟你抗議呢。”
縛寧喉間發緊。
捉住他右手,翻身壓倒他,雙膝跨在兩邊:“青天白日,別玩兒這種把戲。”
她埋首靠近,長髮墜在他臉側:“不如留到晚上。”
苟明之戲癮瞬間就發作,任由右手腕被摁在枕頭上,左手伸過來,指節勾住她黑髮,一下一下繞進指縫間。
眼神如絲,碧波春情陡然湧現,活像個溫柔多情的貴公子。
“好啊,真有點等不及了。”
縛寧閉了閉眼,不去看他散亂衣襟內一覽無遺的胸膛。
這是明目張膽的色誘。
她鬆開他手腕,食指挑起他下巴,細看這張被主人精心保養的優越臉蛋,突然有種太監逛春樓的無力感。
“你如果是個女人,也會很漂亮。”
苟明之眸底一顫,大腿兩側瞬間被他掐握住,細膩的脂肉從指縫擠出:“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我要是說我喜歡女人,你就能變成女人?”縛寧垂眸俯視。
苟明之陷入沉思,似乎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和可行性。
縛寧無奈地捏捏他臉頰肉,又鬆手,拍了拍,以示安撫。
“開玩笑的看不出來麼?我是在誇你長得標緻,把心揣回肚子裡。”
苟明之放下心來,彎眸笑笑,撐著手臂坐起身,毫不吝嗇得誇讚:“你也好看,怎麼樣都好看。”
縛寧隨意點點頭,沒多大反應。
陽光從窗外傾瀉至床尾。
她翻身下床,指頭一勾,扶正肩上歪斜的肩帶,開始往衣帽間那裡找過去。
得換身衣服再下樓。
沿著連廊走過去,推開見到的第一扇門,縛寧頓住腳步,想要退出來。
差點忘了,二樓應該沒有放她的衣服。
本欲將門重新關上的手在看見裡面景象時慢下來。
苟明之走近,在她身後提醒並試圖將門重新拉上:“這間不是衣帽間,是我用來放雜物的地方。”
縛寧掌心抵住門板,阻止他關閉,眼神往裡面掃上一圈。
“你是說這些東西都是雜物?”
裡面四面滿牆的儲物格里放置了各種大小不一的摺紙作品和拼湊好的限量版樂高,每層的層板上方都有條形燈給物品打光。
比起雜物間,這裡更像收藏間。
只不過這裡的東西不像三樓的那個收藏室。
三樓收藏室全是些難以估算價格的瓷器字畫之類的古董,她通常不會隨便進到那裡面去。
怕一不留神弄壞了...想想都心疼。
“太幼稚了,沒什麼好看的...”苟明之沒再試圖將門關上,只是有些為難。
縛寧不管他什麼態度,直接走進去,旁若無人得繼續觀看。
有些小擺件比較精細靈巧,而大一點的居然有半人高。
她彎腰湊近去觀察,也不上手去碰:“這些東西看起來需要花很多時間。”
視線上移,一個眼熟的人物摺紙正擺在頭頂上方那個憑她身高根本夠不到的格子裡。
這不是當初那個按她樣貌折的摺紙嗎...
紙身有些皺,好幾處都能見到被修復過的摺痕。
“是同一個?”縛寧回眸看向身後的苟明之。
他垂了下眼眸,再望過來時笑容依舊:“我撿回來了,你如果實在不喜歡我可以扔掉。”
縛寧默不作聲地盯住他。
好幾秒才淡淡回應:“放著吧,扔掉你不得再撿一次。”
苟明之唇角微彎,眼底透出意料之外的附加愉悅。
縛寧沿著壁櫃看上一圈,再度來到苟明之面前:“我之前就想問了,摺紙和拼湊樂高都是你的愛好嗎?”
“習慣。”
苟明之與她錯開視線,不知道在回憶些什麼。
“比起愛好,不如說是幼年時養成的習慣。”
“我前十幾年的人生幾乎都在等待中度過,而等待的過程實在過於漫長、無趣,我總得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