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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所在本應四季如春,但峰高三千丈,隨著海拔高度的上升,也劃分出了春夏秋冬。
棋盤峰問道閣,正是雪花紛飛寒冬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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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那邊怎麼來了個凡人?”一位掛著內門腰牌的弟子,小聲問向一旁年齡稍大的師兄。
對方看了一眼所指的方向,輕蔑的一笑:
“你閉關三年有所不知,徐天來和常自在兩位元嬰長老在界外接引應劫人。遭遇新月教伏擊重傷,連仙器界蓮的器靈也被打散了。
兩位長老在兵解時隨手承諾的一個凡人為弟子,目的是以他代替器靈打通空間壁壘,護送應劫人回來。”
說著,看了看在靠近問道閣最前排的某個弟子:
“我聽徐長老一脈的文師兄講,這人被兩位長老強行灌注陰陽不同屬性的法力真元,用來操縱界蓮。
掌門說他活不過三年,但因有功於我蜀山,故賜內門弟子身份在慕霞峰暫居。”
講到這,對方頓了頓又神秘兮兮的繼續說道:
“聽說掌門和一眾長老都不肯花費資源給這傢伙洗經易髓改換法體。
本來就不可能修行,更何況還註定了死期,也就沒有哪個劍堂肯接納他了。
現在這傢伙名義上是常自在長老的唯一弟子。”說完,這名師兄也是搖頭不以。
“咳,想我們是何等天資,還要經歷多種磨難……
萬般艱難才有今日蜀山內門弟子的資格,沒想到他一個不能修行的凡人如今也能與我等並列?”
那人沒有什麼同情心,反倒對一個凡人,能成為蜀山內門弟子而耿耿於懷。
“師弟,和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煩惱的?
掌門也是看他迎回應劫人有功,能讓他死在我蜀山,本就是莫大的造化了。”
那師弟聽後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立馬換了個話題:
“這麼說,我們蜀山本次有了屬於我們的應劫人了?
師兄可曾見過?是否也在今天的道場內?”說著,還不忘四下張望起來。
“哼,別找了。”
答話的師兄冷笑一聲:“應劫人降世,紫氣東來橫貫天跡,想瞞也瞞不住。
算上我們蜀山,天下以有八位應劫人降世。
咱們這位剛被送回來,整個護山大陣就同時開啟了。連不問世事的融合期老祖宗天劍老人,都親上劍仙堂執掌浩天鏡。
應劫人更是第一時間被掌門和各大長老送到接天峰禁地去了,旁人別說見面,就連名字都不會告訴你的。”
聽聞此言,好事的師弟也是頹然一嘆。沉默了好半天,又把話題撤回到那個凡人身上:
“那他既不能修行,來這作甚?沒人管他?”
“他既然有內門弟子的身份,想來就來唄。至於他來這幹什麼,我又上哪知道?”
“也對,那他叫什麼名字?”
“無名之輩而,汝何意哉?”說完,這位師兄閉上眼睛不在搭話。
那位好事的師弟自嘲的一笑,也學著師兄的樣子,閉目靜坐不在分神。
……
至於他們口中的無名之輩,正是慕霞峰上不能修行的易豐。
他此刻剛從一隻高大的仙鶴身上下來……
蜀山各個山峰每過半個時辰都會有仙禽經過,這些仙禽都是蜀山馴養,只要你出示內門身份玉牌,就能驅使它們。
易豐把一個大包裹從仙鶴身上拿下來。
這是他的吃食和行李,雖然他連師傅都沒有,但最起碼的吃喝用品,蜀山倒是不缺。
至於他為什麼參加個法會還要帶著吃喝以及被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做為整個蜀山唯一的一名凡人,他連半點法力都無,怎麼可能一坐數個時辰?
而且這些法會動輒三天半月,沒有吃喝還不餓死?況且這還下著雪呢,凍壞了又沒人給他看病。
當他把碩大的包袱放下來後,那隻仙鶴明顯擬人化的舒了口氣,然後逃也似的竄上半空,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易豐沒理會旁人厭煩的目光,他費力的爬上一個沒人的蓮花石臺,自顧自的開啟包裹鋪上被褥,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等著開講。
當然,面對周圍很多的師兄師姐,他也不是沒主動打過招呼,可惜,修行人自來高傲,沒人會和一個不能修行,無依無靠的凡人交流。
況且每個聽講的蓮花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