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燮元瞟了他一眼,嘆道:“非是毫無辦法,只是諸多掣肘,朝廷如今內有憂患,外有強敵,兵力調配、糧草轉運皆非易事”。
“且那建奴騎兵兇悍,來去如風,其八旗之制令其軍伍整肅,戰力頗強”。
熊寧元冷哼一聲:“再強又如何?我大明亦有諸多忠勇之士。想當年戚少保抗擊倭寇,以精妙陣法破敵”。
“若能重拾此等戰法,訓練新軍,未必不能與建奴一較高下”。
朱燮元目光一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保寧府願意出兵對抗建奴嗎?如果是這樣,本官馬上上報朝廷,給你們一個總兵官職”。
說完還拿眼睛看向秦思源,目光裡充滿了期待。
熊寧元一下子就酒醒了,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連連擺手,“下官就是隨便說說,討論一下、討論一下”。
說完摸了一把冷汗,他就是想刺激一下朱燮元,貶低一下朝廷,沒想到差點把自家大人都裝進去了。
現在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他怎麼忘了朱燮元可是個官場老狐狸,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今天受了氣,怎麼可能不反擊。
秦思源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我這裡倒是有一個辦法,總督大人要聽聽嗎?”。
“哦?”,朱燮元一喜,“有何高見,說來老夫聽聽”。
秦思源慢條斯理的說道,“現在到處都在鬧民亂,可以效仿大宋組建廂軍,然後拉去對抗建奴”。
“這樣一來,既可以解決民亂,又可以有力量對抗建奴”。
朱燮元大失所望,大明現在哪裡有銀子把那些人組織起來,更不敢給他們武器,搞不好他們拿起武器就反過來攻擊官軍了。
“總督大人認為這個計策行不通”,秦思源笑著問道。
看他沒什麼反應,用一種蠱惑的聲音繼續道,“如果是我,我就能辦到,我會把他們組織起來”。
“帶他們去關外去殺、去搶,建奴能夠憑几副鎧甲起家,我華夏兒女就辦不到嗎?”。
朱燮元無言以對,這就是差距,秦思源可以只用四年,就把保寧府治理成文人的理想之地。
但是朝廷不行,大明現在可以說已經千瘡百孔,一兩銀子從戶部撥出,到了下面,能有二錢就不錯了,還怎麼組織。
晚宴就在沉悶的氣氛裡結束,熊寧元沒有急著離開,等朱燮元兩人走後,這才拱手道,“大人,屬下孟浪了,還請大人恕罪”。
秦思源擺擺手,“行了,你下去休息吧,這兩天你就住在這裡,陪朱總督聊聊”。
“屬下遵命”,熊寧元行了一禮,然後在侍從的引領下離開。
秦思源揹著手慢慢的走著,思考著接下來的應對,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個院子。
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一些少女的笑聲,秦思源抬頭看了一眼,居然到了兩個妹妹的院子。
伸頭朝裡面看了一眼,幾個小丫頭在裡面做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這也是秦思源教給她們的。
院子裡掛著兩個燈籠,將院子照得透亮,寒冷的天氣和運動的熱氣,讓她們臉色紅撲撲的。
清脆的聲音治癒了秦思源沉重的心情,讓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秦思源沒有進去打擾她們的活動,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後,又施施然的離開了這裡。
正當他要回去休息的時候,林雲帶著一個人匆匆走了過來,“大人,劉風傳訊息回來了”。
秦思源看了另外那人一眼,那人馬上行禮,“暗夜京城分部小隊長十三號見過大人”。
“大人,劉風這次送回來的情報有點重要,特意派了一個小隊長回來”,林雲小聲說道。
秦思源點點頭,“我們去書房說”。
說完就大步去了書房,林雲和十三號一起跟上。
進入書房後,十三號就從衣服裡抽出一個密封的信封,這個信封很大,裡面的資料應該很多。
秦思源接過檢查了一下封口,見沒有破損後,這才開啟了信封,從裡面取出了很多張紙。
他沒有耽擱,直接看了起來,上面都是蠅頭小字,全部都是這半年來京城發生的大事。
秦思源不關心那些大事,而是快速的瀏覽起來,終於,他找到了想要的,關於朱燮元的事情。
崇禎五年七月,首輔周延儒彈劾朱燮元在西南戰事裡錯漏百出,戰機錯失無數,還肆意揮霍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西南局勢危如累卵,此罪難赦。
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