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陽光穿透淺水灣道兩旁高大梧桐樹繁茂的枝葉,在地面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微風輕輕拂過,朱蔭那雪白的襯衫校服一角被調皮地掀起。
她剛從瑪利諾修院學校放學,懷裡緊緊抱著《仲夏夜之夢》的劇本,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朝氣。她耳垂上的珍珠墜子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朱蔭哼著小曲,步伐輕快地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三個染著誇張金髮的古惑仔正不懷好意地朝她圍攏過來。
這三個混混吹著刺耳的口哨,眼神中滿是不軌之意。
朱蔭察覺到異樣時,已經被他們堵在了路上。
“美女,一個人呀?陪哥哥們玩一晚上如何?”為首的黃毛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卻不小心碰到了停在路邊勞斯萊斯的車窗。
“sy01”四個金色的字母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落在最後的混混眼睛一陣刺痛。“沈...沈生的車!”混混看清車牌的瞬間,臉上的囂張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連手中的蝴蝶刀都“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就在這時,車窗緩緩降下,沈淵那沉穩而銳利的目光從車內投射出來。
他先是掃了一眼那三個驚慌失措的古惑仔,隨後目光落在朱蔭的臉上,竟然覺得有幾分面熟,但卻想不起是誰。
筆直修長的玉腿上泛紅的膝蓋格外引人注視,那是她在排戲時不小心摔的淤青,不知為何,沈淵看到這淤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兩年前王祖賢拍《倩女幽魂》時受傷的模樣,竟有幾分相似。
“去幫幫那位小姐。”沈淵吩咐道,不一會,後車就下來一名安保人員,將朱蔭帶到了沈淵車上。
“我送你回去吧?”沈淵看著她說道。
“淵神?”朱蔭沒了方才受到驚嚇的模樣,一雙可以放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淵。
“小妹妹認識我?”沈淵笑了笑。
“人家才不是小妹妹呢。”朱蔭挺了挺正在發育的小麵包。
朱宅那寬敞而典雅的會客廳裡,裝飾精美,處處彰顯著不凡的品味。朱蔭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將茶杯砰地一聲放在茶几上。
沈淵一眼就認出,這是蘇富比春拍的那套“維多利亞女王下午茶具”,去年被珠寶商朱耀宗高價拍走。
“朱小姐常去大會堂看話劇?”沈淵坐在對面,手中輕輕翻著朱蔭放在桌上的劇本,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批註,這些認真的字跡讓他不禁想起戚美蓁,不知道她在中戲會不會做這麼多筆記。
朱蔭微微有些羞澀,耳尖泛起淡淡的紅色,回答道:“父親說戲劇能培養商業談判的氣場。但我其實更喜歡《雷雨》裡四鳳的臺詞——‘我就是個丫頭,可我也要活得像個人!’我覺得這句話特別有力量。”
沈淵心道,難怪後來她會去港城演藝學院讀戲劇。
就在這時,落地鍾沉穩地敲響,聲音在會客廳裡迴盪。
不一會兒,朱耀宗邁著大步走進會客廳,他身著定製西裝,面料上還沾著些許鑽石粉末,在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可一開口卻是滿臉歉意:“小女給沈生添麻煩了。”
沈淵擺了擺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朱先生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令嬡聰慧可愛,談吐不凡,和她交談很是愉快。”
朱耀宗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旋即笑著回應:“沈生謬讚,小女被我寵壞了,平日裡就愛搗鼓這些戲劇。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沈生海涵。”
朱蔭坐在一旁,嘟著嘴,有些不滿地說道:“爸,你怎麼老把我說得像個闖禍精似的。淵神可是我偶像,你就這樣破壞我的形象。”說著,她又望向沈淵,眼中滿是崇拜與好奇。
沈淵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朱蔭那本《仲夏夜之夢》的劇本上,開口道:“朱小姐對戲劇如此熱愛,想必很有天賦。我恰好和影視行業有些關聯,寶淵影業最近也在籌備一些新的專案,其中不乏青春文藝題材,或許朱小姐會感興趣。”
朱耀宗聞言,神色微微一動,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沈淵,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探尋出真實意圖。而朱蔭則是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真的嗎?淵神,我真的可以參與嗎?我可太想演戲了!”
沈淵看著朱蔭那熱切的模樣,點了點頭:“當然,不過這還需要朱先生的同意。”
朱耀宗拿起一塊點心,緩緩說道:“沈生,您在商界和影視圈都如此有建樹,想必也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