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知道何賭王遲遲下不了決心,還缺了一顆定心丸,這顆定心丸沈淵給不了,只有“觀棋先生”能給。
沈淵再次面見何世禮,不過這次是何世禮主動要求見面的。
“阿淵,我老了,將來的天下是你們的,我做夢都想見到港城回家的那一天。”何世禮感嘆道。
“何生,我沈淵有一種本事,”沈淵笑著看向何世禮,“斷人面相。”
“哦?那阿淵給我斷斷如何?”何世禮也笑道。
“何生定然會見到港城迴歸那一天,而且,那一天何生一定是在主席臺上觀禮。”
“哈哈哈哈,好,阿淵你說的,那一定會成真。”何世禮開懷大笑,隨後才正色道:“阿淵,我年事已高,我在戰時與‘觀棋先生’有過一面之交,當年在東北我是少帥的親侍。1936年初冬,‘觀棋先生’患嚴重傷寒病,葉帥向少帥說明紅軍急需藥品和軍需情況,少帥令我從東北軍軍需中給紅軍解決法幣5萬元,還有1萬套棉衣及藥品等物資。如今我厚著臉皮,想請阿淵你幫忙替我向‘觀棋先生’求一顆定心丸。”
沈淵看向何世禮,聽他繼續道:“你也知道北面對博彩行業素來警惕,霍先生為避免北面不喜,將澳娛所有收入盡數捐出,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為何一直不敢北上,怕的就是遭到清算。”
沈淵也明白這一點,何賭王始終不敢北上,直到1999年,他支援賭牌重新劃分,宣佈將澳娛90%的收益用於慈善公益事業,這才獲得了北面的“定心丸”,何賭王這才敢加大了在北面的投資。
何府那幽深的書房內,靜謐而莊重,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何世禮拄著柺杖,步伐略顯蹣跚地走向書架,輕輕轉動一個看似普通的擺件,只聽“咔噠”一聲,書架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一間隱蔽的暗室。
暗室內,滿牆泛黃的軍事地圖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古樸的氣息。何世禮徑直走向牆角的樟木箱,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開啟箱蓋。箱內,一套褪色的東北軍軍裝整整齊齊地疊放著,領章上“少帥親衛”的鎏金暗紋雖歷經歲月洗禮,卻依然隱約可見。
“阿淵,你過來。”何世禮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沈淵快步跟上,站在何世禮身旁。何世禮小心翼翼地從箱底取出一個油紙包裹的筆記本,緩緩翻開,1936年12月的少帥親筆墨跡依然清晰可辨:“今撥法幣五萬、棉衣萬套贈紅軍,盼早驅日寇。”
沈淵看著筆記本上的字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波瀾。“觀棋先生想必見到這份筆記,定會憶起雪夜贈袍人。”沈淵抬起頭,神色認真地說道。
何世禮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點了點頭:“好,好啊!這都是當年的珍貴回憶,能讓‘觀棋先生’看到,也算是了卻我的一樁心願。”
沈淵鄭重接過筆記本,又用油紙將其重新包回。
沈淵微微頷首,神情凝重又帶著幾分堅定,說道:“何生放心,您這番心意我一定帶到。這不僅是您的心願,也是無數心繫香港迴歸之人的期盼。”
告別何世禮後,沈淵馬不停蹄地開始籌備面見“觀棋先生”的事宜。
回到家中,李賽鳳正在教沈玲瓏讀書識字,等明年9月她就該上小學了。
“你杏秀師孃呢?”沈淵開口問道,手中動作不停,從櫃子中拿出一個木盒,將油紙包鄭重放入其中。
“師孃在幫祖賢師孃帶祖緣,祖賢師孃在陪楚淵和青淵玩拼圖。”李賽鳳回應道。
沈淵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見到正在幫沈祖緣換尿片的妻子,溫柔道:“秀姑,辛苦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這四個孩子,哪個不是這樣照顧過來的。”黃杏琇溫柔笑道。
“我過幾日要北上,澳門的事有眉目了,你跟我一起去?”沈淵開口問道。
黃杏琇看了一眼沈祖緣,又聽到沈青淵和沈楚淵的笑聲,想了想道:“算了,要我離開一兩日還成,去北面沒有十天半個月,哪裡成。”
房外傳來李賽鳳教沈玲瓏讀書的聲音,“讓賽鳳陪你去吧。”
沈淵有些驚訝,但還是拒絕道:“她跟著去算怎麼回事,讓她在港城幫你照顧孩子們挺好。”
黃杏琇道:“她心細,我放心,而且她對你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跟姐妹們也很喜歡她。祖緣現在離不開祖賢,不然我就讓祖賢陪你去了。你什麼心思我還不清楚?不就是擔心師徒戀被人所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