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偃月的臉色逐漸恢復起來,顧白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到底怎麼了?”
他問著,眼裡是滿滿的擔憂和在意。
“你方才去哪裡了?”沒有回答顧白的問題,南宮偃月反問道:“你有聽見我叫你嗎?”
她虛弱無力的聲音傳入顧白耳中,讓他燃起一股愧疚之情。
他聽見了。
他一直都能聽見。
因為他就在帳篷外面。
“對不起。”
顧白將南宮偃月緊緊抱在懷裡,感受著她比正常人微涼的體溫。
本打算等著南宮偃月發現自己不在,出來找自己,然後偷偷將被好的禮物送給她。
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好自己等了許久,耐不住性子回來看她,不然……
這後果不堪設想!
顧白心裡暗暗自責著,一本正經地對著南宮偃月保證道:“我不會在開這種玩笑了。”
看著顧白眼裡的堅定和愧疚,南宮偃月的心也軟了下來。
算了,畢竟生病這種事,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
況且,顧白今日帶自己來看風景,也是費盡心力的。
她想著,緩緩一笑,開口道:“沒事,我不怪你。”
見南宮偃月笑了,顧白的心才好受些。
“你的病?”
他開口問著,眼裡是難以掩飾的疑慮和擔憂。
“這些日子處理的事情太多,有些傷神,可能身體也變差了。所以壓制不住蠱毒了。”
南宮偃月緩緩說著,她的臉上很是平靜,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
“這次發作怎麼需要姜守承的藥?”
“其實只要不嚴重,放血都可以壓制蠱毒。畢竟,師父做的丹藥有限,能省則省。”
南宮偃月輕笑一聲,眼裡流露出一絲可惜。
看著落在毛絨絨獸皮毯子上的斑斑血跡,她繼續說道:“不過,這血倒是浪費了。”
顧白看著血液從黑紅色變回了正常的血色,扯下一塊衣料纏繞在南宮偃月的手臂處,眉頭微蹙。
“此話怎講?”
他問著,言語裡帶著些許不解。
“你還記得上一次我發作完畢,次日清晨身體虛弱,無法言語嗎?”
“記得。”
顧白點點頭,上一次南宮偃月生病的樣子,宛若昨日,令他難以忘卻。
“這蠱毒雖然有害,但與我身體裡的另一種毒素恰好相互制約。”
南宮偃月說著,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大抵是上輩子造孽太多,今生才有了這麼一副脆弱不堪的身子。”
看著顧白眼裡的疑惑,南宮偃月繼續解釋道:“按照我師父,君澤聖人的說法,這兩種毒素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師父傳我內力可以壓制蠱毒,而蠱毒的血製成丹藥,也可以剋制另一種無名毒素。”
此話一出,顧白便已明瞭。
那麼看來,當真是可惜了。
既然蠱毒和另一種毒素是相互牽制,那麼,若是在北疆找到神巫一族,獲得解蠱方法,也不能立即用在南宮偃月身上。
兩種毒素必須要一同去除,這樣她才能夠活下來。
看著顧白神情凝重起來,南宮偃月心裡清楚。
他這是明白自己話外之音了。
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顧白了。
但與此同時,自己也真的不敢放肆地去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