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
南宮偃月在白卉的攙扶下來到早已佈置妥當的喜房。
她緩緩坐在床上,摸著床上的紅棗桂圓石榴等吉祥物件,忍不住想到,這多子多福和自己也沒關係,畢竟只是做戲而已。
“殿下,要不要吃些東西?”白卉在一旁小聲問道。
從出府,行禮到現在殿下已經有足足五個時辰未進食了,若不是早上在梳妝打扮喝了那麼一小碗桂花銀耳羹,白卉都擔心自家殿下會被餓死。
這結婚真是太難為女人了。
憑什麼男子就能在外面大吃大喝,開懷暢飲,女子就要乖乖的等在房裡,不吃不喝,還要保持姿態端莊?
這不公平。
白卉端起桌上擺放精美的糕點,小心翼翼地遞給南宮偃月。
“殿下,吃一些吧,無傷大雅的。”
“好。”
南宮偃月接過糕點,小口咬了一點,向白卉投去一個溫柔的眼神。
南宮偃月其實一點也不餓。
一是因為她在臨雲峰習武的那段日子裡,要啥沒啥,不吃不喝也是常態,身體已經習慣了。
二是因為她已經偷吃過了。在顧白懷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把藏在寬廣袖子下的芸豆糕吃了。
在白卉喜悅地向門口張望,觀察宴會情況時,南宮偃月把另一隻袖子下的糕點也吃了。
所以,她雖然說不上飽,但絕對也不餓。
見殿下吃了一小口,就知道殿下不餓。白卉想著,只好默默地把糕點放了回去。
突然,她發現這桌子是黃花梨製成的。
再一看這房裡的其他傢俱,白卉的眼睛已然彎成了一道月牙。
“殿下,顧將軍一定很喜歡您。”白卉突然說道。
“何出此言?”
“您看,這房間裡的傢俱都是您喜歡的黃花梨製成的,而且這雕花都是您喜歡的竹紋。”
看著這一眾傢俱,南宮偃月低頭淺笑。
能瞭解到本宮這麼多喜好,也算是顧府有心了。
白卉激動地跑到梳妝檯前,拿出一把木梳,對著南宮偃月說道:“還有還有,殿下您看這個!”
白卉拿起梳子比劃了一下,笑道:“一梳到白頭。顧將軍是想同您白首不相離呢!”
真是個傻丫頭,木梳這東西是日常用具,哪個梳妝檯上沒有呢?
不過是些尋常玩意兒,哪裡談得上是什麼喜歡?
南宮偃月心裡想著,但她看著難得為自己感到開心地白卉,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她莞爾一笑,道:“嗯,是呢。白卉說的都對。”
“那殿下喜不喜歡顧將軍呀!”白卉突然湊近問道。
這麼一問,南宮偃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思考了片刻,她才緩緩開口,吐出一句話來。
“顧白是個忠臣。”
南宮偃月話音剛落,喜房的門開了。
一身赤紅色衣袍映入眼簾。
顧白來了。
白卉見狀,識趣地離開了,走之前還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南宮偃月,並且把門帶上了。
房間裡只剩下顧白和南宮偃月兩個人。
看著略帶些酒意的顧白,南宮偃月莫名感到有些慌張。
萬一顧白趁著酒意對自己行不軌之事,那該怎麼辦呢?
她這麼想著,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個低沉又魅惑的聲音。
“殿下可是害怕了?”
她循聲而去,對上一雙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