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除了季澤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上。
南宮偃月坐在銅鏡前,等著白卉將喜服送來。
“殿下。”白卉捧著喜服鳳冠,高興地喊道。
她一臉笑意,對這門婚事甚是滿意。
想起自己給皇上通風報信,傳遞殿下和顧將軍兩人之間的種種小事,白卉就覺得這門婚事的成功有自己一半的功勞。
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甚好甚好!
與白卉的喜悅相比,南宮偃月對這門婚事毫無感覺。
畢竟她和顧白都商量好了,這只是一樁生意。
白卉將喜服遞給南宮偃月。
看著這熟悉的赤紅色喜服,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嫁給季淮安的那一天。
同樣顏色的衣服,同樣規模的婚禮。只不過這次,她不再是從前那個被所謂的愛情矇蔽雙眼的傻子了。
而且這一次,她嫁的也不是季淮安這個奸險小人了。
南宮偃月換上由三百位繡娘連夜趕製三天的嶄新的金絲雙鳳赤色喜服,頭戴先皇后長孫娉嫋同先皇成親時佩戴的七鳳銜珠鍍金步搖。
敷粉、描眉、塗口脂、貼花鈿、染蔻馳。
一套完畢,看著銅鏡裡眉若彎月,目似星輝的自己,她莞爾一笑,眼裡卻閃過一絲哀傷。
自己又一次出嫁了。
母后,您能看到嗎?
孩兒好想你。
“殿下,吉時已到,該上轎了。”喜婆低著頭,恭敬地說道。
在白卉的攙扶下,南宮偃月紅紗覆面,緩緩起身,從容得體地離開了長公主府。
赤紅色的紗制轎幃,幃下四角綁著四枚八角金鈴。
轎子移動起來,鈴聲叮咚,薄紗朦朧,配上佈滿紅綢的道路,童女有節奏地散花。
南宮偃月一襲華服端莊優雅地坐在轎中,步搖輕微擺動,絕美容顏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宛若仙女下凡,引人遐想。
轎子為十二抬。
轎子兩側各站十二位簪發童子,十二位布花童女。
轎子後方有執扇侍從二十位,提燈婢女二十位,剩下的長隊都是搬運陪嫁的僕人。
粗略一看,大約四十人有餘。
轎前是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
最前方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顧白。
顧白同樣一襲暗金紋赤色喜服,髮束起配著一隻紅玉簪子。
低眉淺笑,眼帶星辰。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彷彿身後轎子裡的人就是他一生摯愛。
隨著歡快喜慶的樂曲聲和一眾百姓的歡呼驚歎聲,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來到了顧府門前。
顧白下馬,走到轎前,將轎子裡的南宮偃月橫抱起,大步流星地邁過火盆,走入顧府大門。
皇帝和顧家老太爺一人一邊落坐於顧家禮廳內,各親友站於兩側,等著這對新人到來。
顧白一路抱著南宮偃月,直到禮廳才將她放下。
而自始至終,南宮偃月未吐一字。
這樣溫順的樣子,讓顧白不由得懷疑,眼前的南宮偃月是不是被調包了。
未等他判斷完,耳邊便傳來聲音。
“吉時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看著行成婚禮的兩人,顧亦笑開了花。
管他是不是利益聯姻,老頭子我終於有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