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抱住了她,頗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她前胸後背輕輕摩挲著,試圖緩解她幾分不適,卻讓喬婉娩感到陣陣酥麻,不由笑著將他的手撥開。
他很認真地看著她:“我們明日下山尋個大夫瞧瞧?”
他說得認真,喬婉娩不由低下頭,輕輕撫上小腹,她現在還感覺不到什麼,然而身上已經不知不覺閃爍著一種柔和的輝光。
她垂下眼,柔聲應道:“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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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在銅爐中緩緩燃著,室內溫暖如春。
喬婉娩夜半醒來時,卻見身旁的李相夷仍睜著眼,並未睡去,面上冷得可怕,他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微微眯了眯眼,就如一隻危險的伺機而動的兇獸。
不過這股危險的氣息很快便消失了。
他一發現喬婉娩醒來,就轉頭溫柔地看向身旁的心上人,悄聲低語:“阿娩,你怎麼醒了,可是又有哪兒不舒服?”
“相夷,”喬婉娩素來說話輕聲細語,現在夜深,她更是壓低了嗓音,徐徐說來,“我從前總勸你多睡覺多休息,你一直不聽……那個時候,日日都有大事等著你去做,我也不太好說太多……如今,你還是不愛睡覺。”
“不好好休息,怎麼養好傷,怎麼做更多的事呢?”她似乎很是無奈,“你現在想做的事,還有將來會遇到的更多的事,都需要你養好精神來打點。”
她緩緩道來的話,若在過去,李相夷總是聽完便拋之腦後,依舊我行我素,仗著年輕而肆意揮霍。
現下,因為失卻了往日渾身充沛的揚州慢內力,他不得不學會適應這緩慢的養傷過程,以及不時湧上來的睏倦無力,倒是平生第一次將喬婉娩勸他休息的話徹底聽了進去。
“好,聽你的。”
他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角,闔上了眼,不久便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李相夷難得地睡了個懶覺。
待他醒來,無了已用過了早飯,正在庭院裡閒步,漆木山拄著竹杖與他交談甚歡。
匆匆梳洗過後,他草草用過了一點清粥小菜,便見無了前來辭行。
“李門主,”無了和尚幾日來也是操勞頗多,現在卻是頗為欣慰地打量了李相夷一番,最後展顏一笑,“李門主日漸好轉,老衲甚是歡喜。此後還需多加調養,所有事宜,老衲已告知喬女俠。”
他端起桌上清茶喝了一口,莞爾一笑:“此番李門主逢難,誤了婚期,喬女俠對李門主一心一意,不知李門主接下來如何打算?”
李相夷神色淡淡,將手中清茶一飲而盡,道:“四顧門已不復存在,和尚此後不必如此稱呼。”
“至於這一杯喜酒,和尚你若想喝,來雲隱山便是。”他的目光正轉向窗外,神色溫柔。
無了探頭瞧去,只見喬婉娩正立在窗外的梧桐樹下,褪去了一身綾羅,荊釵布裙,卻是清麗出塵。
無了站了起來,滿面微笑,道:“那就恭喜李施主了,老衲討得這一杯喜酒,回去定要為李施主與喬女俠求佛祖護佑,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李相夷不由一笑:“和尚你什麼時候成了這般愛操心的和尚了,快收拾收拾,我和阿娩送你下山。”
:()蓮花樓之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