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很是愜意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為喬婉娩絞乾頭髮。
可那烏黑濃密的頭髮分明早就幹了,他還是一遍又一遍地輕輕擦拭著,不時停下手來,看了眼正在他膝頭睡得正香的喬婉娩。
只見那極長的睫毛顫了顫,卻未睜開眼來,反而腦袋往他的懷中又鑽了鑽,顯然是睡得更香了。那臉上的紅暈還未徹底褪下去,就如帶著露珠的花朵一般,極是鮮妍可人,又像熟透了的果子般,李相夷忍不住低下頭去,在這果子上又嚐了一口。
嗯,還是那麼香甜,讓他怎麼都愛不夠。
就在他想更進一步時,那濃長的睫毛又顫了顫,喬婉娩已然睜開眼來了。
只見那俊美的臉上依然滿是濃郁的春情,正嘴角含笑地看著自己,喬婉娩心下嘆了口氣,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李相夷欣喜地道:“阿娩,你醒了。”
居然不是——“阿娩,再睡會兒吧。”
喬婉娩頓時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眼睛不由睜得溜圓,吶吶道:“你……你不累麼?”她轉頭看了眼那已漸漸透進光來的窗戶紙,道:“現在該是卯時了吧,我得去看看孩子。”
“他有奶孃帶著,現在應該睡得正香,待會兒再去看也不遲。”他已經為自己尋了個更為方便的姿勢,悠悠然道,“阿娩說要我連本帶利,可我利息都還沒還完呢。”
他居然還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
喬婉娩不由又氣又笑,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脖頸上,此刻只怕已經滿是曖昧的痕跡,所幸冬日寒冷,大可以用圍脖掩蓋住,李相夷也知道這點,所以越發放肆起來。
眼見身旁的氣息越來越熱烈,喬婉娩伸出手撫了撫他的臉頰,只覺光滑細膩,不由捏了一把,心情舒暢,笑道:“只許再來一次,多的可就別想了。”
“阿娩果然心疼我。”李相夷驀地翻身而起,惹出陣陣嬌叱。
連日來的奔波勞碌,在這一刻,似乎都徹底消散在了滿室幽香中。
“我要和你一起去一品墳。”日上三竿,李相夷輕嗅著懷中人的髮香,心滿意足地道。
喬婉娩卻是忽的想起一事,她自昨夜見到李相夷起,就被他纏著,毫無其他精力去思考事情,當下那心中隱隱的一點習慣性的擔憂又湧了上來,便迫不及待地道:“你這一趟,可有受傷?”
她頓了頓,又道:“可有中毒?不許瞞著我。”
李相夷眨了眨眼,見她關切的神色越發強烈起來,不由笑了笑。喬婉娩一見他如此這般,劈手便扯開了他那薄薄的褻衣,細細檢視起來。
“角麗譙那人極是多疑,肯定會給你下點什麼……”她的手指正一寸一分地在他的身上輕撫而過,目光銳利,輕聲道著自己的擔憂。
李相夷順從地任由喬婉娩將自己翻來覆去,心情愉快極了。
喬婉娩並未找到什麼新添的傷痕,心下略略安定,那一雙盈盈秋水落在李相夷的眼中,不由讓他心下一軟,展臂將她擁在懷中,喃喃低語:“她給我下了點修羅草,打算封鎖我的內力,那玩意見血瘋長……“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
他說得驚險,喬婉娩卻是不以為意,輕聲道:“怎麼,想讓我心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傢伙,真出了事是怎麼也不願說的,現在聽起來駭人,其實早就解決了對不對?”
見自己的一點心思被這麼直白地拆穿了,李相夷不由有些訕訕道:“阿娩,你真是聰明至極。”
“想聽好話,那就得對我好點。”喬婉娩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亦嗔亦笑,“剛才是誰一次不夠非要再來一次,我現在腰痠得很,你休想聽到半點好話。”
“是我不好。”李相夷已為她輕輕揉起來。喬婉娩適才嘴上嗔怪,可當李相夷當真並未往下說時,她又著急起來,道:“那修羅草呢,你是怎麼解決的,快給我細細說來。”
“遵命。”李相夷飛快地又在她額際親了一下,當下便將角麗譙如何在茶中下了修羅草,他又是如何不動聲色地在無人處以洗經伐髓訣將至排出體外,之後角麗譙以為他內力被封,越發肆意起來,倒讓他乘機套出了不少秘密。
“你是說,角麗譙可能是南胤王族後裔?”喬婉娩被他揉捏得很是舒服,正闔目養神,聽到這裡,不由睜開眼來,坐直了身,已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那你,豈不是要喚她一聲表姐?”
李相夷張口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訕訕道:“你莫取笑我,她現在也不見得就會叫師兄一聲表哥。她這人野心極大,更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