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跡有所懷疑,催眠治療的時候,將出事前一個月到出事時的記憶全部抹掉,替換成她生病住院一段時間。”
轟——
劇烈的心痛鋪天蓋地的吞噬著沈嶠,向來高大沉穩的身形竟然有一絲不穩。
他一直以為安妮過於悲傷,所以選擇連帶他一起忘記。事實卻是,當時的她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重逢後,他總會不自覺的害怕,怕她生病時會再次選擇忘了他。那些焦慮和不安,這一刻轉化成密密麻麻的自責。他應該相信她的,他的光怎麼會拋棄他呢?
宋嵐越扶了他一把,他是見識過眼前這個男人為馥安妮玩命的樣子,那樣狠戾的男人此時竟然生生顯出幾分脆弱。不得不擔心他現在的狀態,於是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沈嶠穩住心緒,“既然她沒有記憶,為什麼她遭受刺激時還是會發燒陷入夢魘?”
宋嵐越回道:“抹去她的記憶是為了把她從昏迷中喚醒。雖然大腦失去了記憶,但是發生的事情對她的心理造成的損傷還在,比如她兩次目睹的現場都是親近的人躺在血泊中,所以她必然害怕親近的人受傷。只要避免出現刺激她的情況出現,她就安全。”
他解釋完,順手彈了一下菸灰。瞧見沈嶠眉宇間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又繼續說道:“做完治療後,爺爺建議外婆帶著安妮離開,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避免熟悉的場景讓她在心理上產生牴觸或者不適。在爺爺和大伯的安排下,安妮出院當天就從醫院出發,離開了原來的城市。”
沈嶠想起另一件關鍵的事,眉頭緊鎖,“不對,你剛才說安妮失去的兩段記憶都跟馥欣有關,所以她母親的自殺是馥欣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