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三大豪門,唐家和蔣家發家不過幾十年,都可以算是新晉,而真正百年底蘊的豪門世家唯有潘家。
三年前,潘家發生一件大事。
潘家小兒子潘揚亭遭遇一場車禍,經過九死一生的搶救,終於保住了性命,但他的腿也因此再也沒有站起來。
潘家把全世界的名醫都請了一遍,還是沒辦法讓他重新站立。
隨著潘揚亭年齡漸長,最近一年,潘家二老為他的婚事著急,開始張羅相親的事。
雖然潘揚亭身體有疾,但畢竟是豪門,還是有不少女子看在豐厚嫁妝的份上,願意聯姻。
但這事一直是二老剃頭挑子一頭熱,潘揚亭那邊毫無興致,遞到面前的照片都被他拒絕了。
直到幾個月前,葉家找上門來,把馥安妮的照片交給潘家。
潘家送走葉家人後,又把照片遞到潘揚亭面前。
原以為又是無功而返,但一反常態的是,潘揚亭這次沒有拒絕,盯著照片裡的女孩出神許久。
潘家二老提出想見見女孩,葉家知道是潘揚亭鬆動了。於是開始一步步籌謀,先是以女孩人在國外為由拖延,吊足潘家。後來馥安妮回國,葉家人便開始提聯姻條件。
葉家提出要投資要股份要地皮,要的實在太多了,太貪心了!潘家二老便猶豫了,開始擔心女孩目的不純,不能好好對待自己孩子。
於是放棄葉家,開始尋找其他合適的女孩,可惜都不能讓潘揚亭多看一眼。
為了孩子,潘家只能繼續跟葉家協商。在幾乎滿足葉家提出的所有條件後,終於開始商量兩家聯姻的流程。
海城十里近郊,潘家宅院。
今日有稀客到。
潘父品了一口茶水,餘光悄無聲息的打量著對面的男子。
這位商業新貴,短短几年時間擠上海城頂級豪門圈子,實力絲毫不比潘家弱,這般年輕就有這樣的作為,實在是後生可畏!
只是潘家和沈氏並沒有合作,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位新貴突然造訪。
放下茶杯,他開口詢問:“沈總貴人事忙,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陋室?”
沈嶠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說明來意,“老爺子,我認識兩位有名的心理醫生,可以為潘二公子引薦一二。”
小兒子的病情是潘父心裡的痛,突然被提起,潘父有些警惕,變了臉色,“沈總這是什麼意思?”
“潘二公子既然身體沒有問題,但卻一直不能走路,明顯是心理因素造成的。當年潘二公子遭遇車禍,女朋友死在他面前,我猜他一直自責至今。”
“潘家跟沈總素無往來,沈總怎麼會突然關心小兒的事情?”
“聽說潘二公子準備訂婚?沈某隻是過來討張請柬,我和我太太一定赴會。”
潘父縱橫商場幾十年,自然聽得出來討請柬不過是託詞。以沈氏的地位,若是潘家有喜,自然會給沈氏遞請柬,何須來討。
所以他這句話的重點是‘太太’二字。
只是從來沒聽說沈氏總裁已婚這事,怎麼就結婚了呢?
更何況,就算結婚了,也沒必要這個時候來潘家提起。
故意的成分太明顯了。
忽然想到一些什麼,潘父臉色變得異樣,謹慎問道:“沈總的太太是?”
“馥安妮!”
潘父手一抖,手裡的茶杯落地,茶水灑在地毯上,洇溼一片。
他有些不敢相信,再次跟沈嶠確認,“葉家的那位馥安妮?”
“不,是霓光總經理馥安妮!”
潘父懸著的心徹底死了,“怎麼會?沒聽葉譽生提起馥小姐已婚啊?”
“老爺子跟葉家打了這麼久交道,多少也應該知道我太太的身世。她的事情不需要告知葉家,更輪不到葉家擅作主張。”
“可是……可是……”潘老爺子神情肉眼可見的頹喪,語氣帶著濃郁的擔憂,“那揚亭怎麼辦?”
“不用管我,我本來就不應該拖累馥小姐。”
轉角處,傳來一道年輕卻略顯沉悶的聲音。
潘老爺子神情訝異,起身想走過去的時候,潘揚亭已經操控著輪椅過來了。
“爸,我想跟沈先生單獨談談。”
潘父不放心,“可是……”
“爸,沒事的,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清楚比較好。”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潘父再不情願,也只能騰出地方。
沈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