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父回到書房,鎏金薰香爐裡燃著香,青煙嫋嫋,幽幽沉香,本是靜心安神的作用,此刻卻是毫無效果。
他心裡煩躁極了,聯姻失敗,擔心兒子再一次封閉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響起敲門聲。
他從書案後抬起頭,正好對上潘揚亭的眸子。
他臉上露出淡淡笑意,淡得幾不可見,但潘老爺子還是看見了,看得真切,心裡的激動不亞於接手家業的時候。
三年了,自從出事後,原本陽光開朗的小兒子再也沒笑過,這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原因,目光無措的看向輪椅上的人。
潘揚亭說道:“爸,其實我並不喜歡馥小姐,只是覺得馥小姐的眼睛很像小禾。但婚姻不該是交易,困住彼此的一生。”
潘父還沉浸在喜悅和震驚當中,機械的點點頭,“好,你不想聯姻,我們就不聯姻。”
“葉家那邊,他們找上來就吊著,不要告訴他們馥小姐的事。”
“好,那就……啊?”潘父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為什麼?”
潘家向來低調,可也不代表可以被人隨意戲弄。以潘家的實力,完全可以對付葉家。
“馥小姐既然沒有宣佈已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們不要去摻和。至於葉家,貪得無厭,也讓他們嚐嚐被吊著的滋味。”
“好好好,聽你的,那你的腿?”他臉上難掩擔憂。
“沈先生給我介紹了醫生,我會去看的。”
?
這幾天馥安妮乖乖的喝藥膳,氣色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她自己也覺得身上沉重的疲憊感消失了,整個人輕盈舒暢。
不愧是中醫泰斗,方子就是好。
不過,她要是知道這方子和裡面的藥材花了沈嶠多少錢,估計就是另一番感嘆了。
她就是一隻吞金獸啊!
至於沈嶠,他也能感受到這方子的妙處。
老婆睡覺變老實了,不卷被子了,能在他懷裡窩到天亮。
崔慶一邊彙報工作,一邊親眼目睹老闆整個心不在焉的思春樣。
得嘞,趕緊結束吧,省的老闆看見他煩。
他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去,被沈嶠叫住,“去準備一些甜點,我老婆下午過來陪我上班。”
這幾天幫她喝了一半藥膳,他死皮賴臉求來的福利。
崔慶雖然意外,但他不想問原因,防止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秀上了。
他應下,又說道:“那我去吩咐前臺,直接讓嫂子上來。”
沈嶠忽然笑了,笑得春風得意。
崔慶頭皮發麻!他又想嘚瑟什麼?
“不用,我下去接她。”
崔慶嘴比腦子快,“你親自去接?這麼明目張膽,嫂子會不會生氣?”
沈嶠得意的尾巴都翹上天了,“你知道什麼叫有恃無恐嗎?我老婆捨不得生我的氣。”
千防萬防,就是防不住啊!
老闆一天不秀就渾身針扎一樣難受!
他後悔多嘴,惹來一身狗糧。
嘖,這會秀到飛起,也不知道剛結婚那會是誰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
只是這話他不敢當著他的面說,默默帶上門出去了。
馥安妮這邊剛結束一個會議,沈嶠就打電話過來,“老婆,你怎麼還沒來?我都等你好久了?我去接你好不好?”到嘴的鴨子可不能讓她飛了!
他聲音聽起來特別委屈,讓馥安妮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晚出發了。
她一邊收拾包,一邊拿車鑰匙,“不用,我現在就過來。”
沈嶠心滿意足的掛上電話,下一秒,崔慶就敲門進來了。
面色不虞,“boss,葉家三房那小子又有動靜了。”
“嘖……”沈嶠冷笑,“這麼快又出來蹦噠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輕了。”
瘮人的笑意下,一雙深沉如墨的眸子裡裹著肅殺之氣。
馥安妮開車出了停車場,開到一條分岔路口時,旁邊忽然衝出一輛泥頭車。
鋼鐵水泥灌鑄的巨獸,徑直朝著馥安妮的車軋過來。而對向也是一輛泥頭車,逆行而來,毫無讓道的意思。
兩輛奪命車,一輛在前,一輛在側,散發著甚囂殺意。
她瞬間明瞭,這是不取她性命不罷休!
眼看就要被兩輛車撞上,馥安妮腦海裡一片清明,手腳跟上腦子行動,緊急向後倒車,再急打方向盤,拐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