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警察的,其實都知道風塵行業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本地的很少在本地做。”楊牧時繼續說著。
“原因無非就是怕本地的熟人遇見自己是做小姐的,沒面子或者給家裡丟人,但吳悅偏偏在昌縣做了可能6年之久,為什麼呢?”
楊牧時自問然後又自答道:“只能說吳悅不在乎面子,或者說她已經沒有了親人,不在乎給家裡人丟臉,所以她就一直在昌縣做著,做得心安理得。”
“這個倒是實話,以前協助治安他們掃黃的時候,抓10個,有9個都是外地人。”沈勤民給予了肯定。
“所以先前陳宇問的吳悅來漢安是不是為了錢,我認為不是。”楊牧時開始正面回答先前陳宇的問題。
“如果說吳悅是為了錢,那她為什麼不能是在昌縣做了一兩年之後,覺得在昌縣不能掙錢,然後就立馬來漢安呢?”
“可能是她想掙更多的錢呢?”陳宇還是比較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記得沈哥和江哥你們說過,吳悅給人的感覺並不像一般的風塵女子那樣愛慕虛榮,就這樣的女人,只是因為想掙更多的錢,在昌縣做了六年才跑到漢安來,我覺得這個邏輯怎麼也說不通。”
楊牧時說完後,看了一下沈勤民和江濤。
“是的,當警察這麼多年,識人還是有一定經驗的,當時吳悅給我感覺不像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子。”沈勤民出來肯定了一下。
“一個不愛慕虛榮的女人,在昌縣做了六年,可以看出,她應該是做的比較好,當然我身為警察,這麼說好像不恰當,但事實就是如此。”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跟我們一樣,有著堅定的理想,賺著買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這個世界大部分人,如果說一份工作不賺錢,要嘛立刻換工作,要嘛換地方,畢竟要生活。”
“楊牧時,你這政治覺悟有點低了,怎麼能這樣說啊?”
見楊牧時越說越大膽,林靜姝驚訝的看著他,本來昨天見到新人報道,覺得這新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挺有好感,誰知才第二天,說話就這麼膽大妄為了。
楊牧時也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擺脫臥底時候的習氣,連忙給大家投來歉意的目光,眾人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楊牧時的話,話糙理不糙。
警察這職業吧,錢少事多,每天面對各種黑暗和誘惑,但凡意志力不堅定,早就幹不下去了。
“沒事,小楊,你繼續說。”林靜姝的話,多少讓現場有些冷場了,江濤可不在乎這些,現在他只想儘快知道楊牧時的全盤分析。
楊牧時點了點頭,開始繼續,“我先前說了這多,其實都是基於了兩個假設。”
“第一是吳悅從父母去世之後的17歲開始,一直到23歲,在昌縣做小姐。”
“第二是吳悅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基於這兩個假設,我覺得吳悅在昌縣生活的經歷很值得我們去調查,一個女人,做了六年小姐,多少有一些固定的客人,所謂做熟不做生,放棄了熟悉的生活環境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一口氣說這麼多,楊牧時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又繼續說道:“同時另外一個方向也很重要,一個長達十來年沒有什麼朋友的女人,突然被鄰居聽到跟一個男人吵架,說明這男人很重要。”
“或者說對吳悅來說很重要,不然吳悅怎麼會讓男人進屋?”
楊牧時說完之後,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目前毫無進展的情況下,給出了兩條可以追查的線索:
一、調查吳悅在昌縣的過往,弄清楚吳悅在來漢安之前,在昌縣的生活,從事什麼樣的職業,跟什麼人有過交集;
二、由於目前對吳悅工作和居住小區的影片進行了篩查,但只是居於案發前後,現在跟吳悅吵架的男人是重點尋找的物件,需要擴大範圍。
李瀚雲立馬做出了工作安排,由韓麗帶領楊牧時和林靜姝前往昌縣調查吳悅的過往,陳宇帶領幾個同事繼續擴大範圍的檢視監控,沈勤民和江濤擴大摸排範圍,必須要把這個跟吳悅吵架的男人揪出來。
大家說動就動,在開車出發前,李瀚雲叫住去昌縣的三人。
“韓麗,考慮到是跨轄區查案,我先前已經跟昌縣刑警隊那邊打過電話,他們那邊表示會全力配合我們,你們到了昌縣之後,先去刑警隊找他們的隊長謝強,他那邊會派人協助我們,還有,他是我的師弟。”
李瀚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