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霾籠罩的清晨,霧氣還未完全散去,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湖邊的垂柳上,彷彿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薄紗。早起晨練的王大爺像往常一樣沿著湖邊小徑散步,忽然,他的目光被湖中一個異樣的漂浮物吸引住了。待他湊近了些,看清那是什麼後,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手中的收音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裡面傳出的戲曲聲戛然而止。
湖水裡,漂浮著一具女屍,那屍體在水中不知泡了多久,腫脹得厲害,原本的身形早已走樣,面板鬆軟得彷彿輕輕一戳就會破掉,呈現出一種讓人作嘔的蒼白,就好似一個泡得發脹的饅頭。陣陣惡臭撲面而來,王大爺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那聲音在這寂靜的湖邊格外刺耳,很快,其他晨練的人也圍了過來,好些人看到這場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紛紛扭過頭去。
這女屍的臉更是可怖,臉皮竟被整個剝掉了,露出血紅的肌肉組織,脈絡清晰可見,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下巴處還露出白慘慘的骨頭,襯著那綠油油的湖水,乍一看,竟像一幅詭異的油畫。任誰都知道,這肯定是被謀殺的,哪有自殺投湖或者失足落水會是這般死法呀。
訊息很快傳開,整個城市都被這起案件攪得人心惶惶。這已經是這個月裡,發生的第二起殺人剝臉案了,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警察們更是忙得焦頭爛額,紛紛加班加點,試圖找出這殘忍兇手的蛛絲馬跡。而市民們一到晚上,都早早地關緊家門,躲在家裡,不敢輕易外出。
在城市另一頭的悅來賓館裡,周宇正慵懶地躺在房間的大床上,他隨手翻看著報紙,當看到那則關於暮雲公園女屍的報道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容裡卻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哼,真是一個模仿與抄襲橫飛的時代啊。”周宇心裡暗自想著,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那獨特的‘手藝’能一直隱秘下去,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跟風者。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了床邊的手提箱,那箱子的夾層裡,此刻正安靜地躺著兩張白皙柔韌的女人臉皮,那是他的“收藏品”。而他的下一個目標,也早已物色好,此刻,那個女人正躺在他的身旁,睡得香甜,呼吸均勻,一張臉生得極為標緻,那模樣就像一朵含苞待放、待人採擷的花兒。周宇看著她,眼神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手指輕輕摩挲著床單,彷彿已經在想象著如何將這張臉完整無缺地剝下來,烘乾,鞣製,讓它成為自己永不腐爛的藏品。
周宇本是個醫生,曾經也穿著白大褂,在醫院裡救死扶傷,受人尊敬。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他卻墮落成了一個惡魔,這一切,都源於那個叫林婉清的女人。他們相戀了兩年多,周宇滿心歡喜地買好了房子,精心裝修,本想著能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長相廝守,可林婉清卻告訴他,自己愛上了別的男人,要決然地離開他。
周宇還記得那一天,他苦苦哀求,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林婉清的眼神裡卻滿是冷漠與決絕。他甚至不顧男兒尊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可那又怎樣呢,林婉清的心就像鐵石一般,頭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周宇的世界崩塌了,絕望、憤怒、怨恨,種種情緒湧上心頭,他的理智在一瞬間被吞噬。他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著林婉清狠狠地刺了過去,刀刃沒入身體,鮮血噴湧而出,林婉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隨後緩緩倒地,沒了氣息。
看著林婉清的屍體,周宇先是痛哭流涕,彷彿從那瘋狂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可很快,一個扭曲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滋生。他決定把她的臉割下來,讓她永遠陪著自己。他拿起手術刀,手竟然沒有絲毫顫抖, 又花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將它鞣製得如同小羊皮那樣柔軟。之後,他趁著夜色,把屍體運到郊外那個偏僻的垃圾場掩埋了起來,那裡荒草叢生,罕有人至,是個絕佳的拋屍場所,直到現在,林婉清的屍體都還沒有被發現。
林婉清的失蹤,在公安局的檔案裡掛了起來,警察也來調查過周宇幾次,可每次他都表現得鎮定自若,回答得滴水不漏,絲毫沒有露出破綻。而周宇呢,常常在午夜時分,把那張臉皮像做面膜一樣敷在臉上,對著鏡子,靜靜地注視著曾經深愛過的這個女人, 周宇彷彿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依舊陶醉其中。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迷上了集郵,有人熱衷於收藏毛主席像章,而周宇,卻無可救藥地迷上了收集女人的臉,他就像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漩渦,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一個月後的某個夜晚,他在街邊盯上了一個獨行的女子,趁著四周無人,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等她斷了氣,血液凝固之後,便剝下了她的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