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到自己嚇到了許曉霞,趕忙說道:“姑娘,嚇到你了,實在對不起呀,我本不想這樣的,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呢。”許曉霞依舊顫抖著,根本不敢回應,她的身體蜷縮得更緊了,把頭埋在手臂裡,就像一隻受驚的鴕鳥,妄圖把自己藏起來,躲開這可怕的一切。
那聲音見許曉霞沒回應,又緩緩地開口了,語氣裡透著一絲無奈:“姑娘呀,你別怕,我真沒惡意的。我生前呀,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每天為了生活那是起早貪黑的,就盼著能多掙點錢,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呢。”許曉霞聽到這兒,微微抬起了頭,淚眼朦朧地看向四周,卻看不到任何人,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問:“你……你到底是誰呀?你在哪兒呢?”
那聲音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是在回憶那段痛苦的過往,接著說道:“唉,我叫李大山,生前有段時間總覺得肚子疼,那疼起來呀,就像有把刀子在肚子裡攪來攪去的,可難受了。我就去了醫院,想著趕緊治好病,還得接著掙錢養家呢。可那醫生呀,也不知道是粗心還是咋的,把我初期的肝癌誤診成了胃潰瘍,就給我開了點治胃病的藥打發我走了。我當時還挺相信醫生的,想著吃了藥就能好呢,哪知道啊……”說到這兒,聲音裡明顯帶著氣憤,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跟著冷了幾分,許曉霞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臂,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鬼魂似乎察覺到又嚇到了許曉霞,急忙再次道歉:“哎呀,姑娘,我不是故意又嚇你的,我這心裡就是對那誤診的事兒一直憋著氣呢,一說起就忍不住激動了,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呀。”許曉霞哆哆嗦嗦地說:“那……那後來呢?”
鬼魂繼續說道:“後來呀,我吃了藥,可那肚子疼根本沒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我實在扛不住了,就換了家醫院去看。結果這一看,人家醫生說我這已經是肝癌晚期了,癌細胞都擴散了,根本就治不了啦。我當時一聽,感覺天都塌了呀,我還年輕呢,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我要是走了,他們可咋辦呀。”說到這兒,鬼魂的聲音裡滿是悲傷和無奈,許曉霞聽著,心裡也湧起了一股同情,她的恐懼稍微減少了一些,身體也不再抖得那麼厲害了。
許曉霞擦了擦眼淚,鼓起勇氣說:“那……那真的太可憐了,那後來你……你就……”鬼魂接過話茬兒說:“是啊,沒多久我就撇下一家老小走了,我走的時候,心裡那個不甘心呀,就像有一團火在燒,可又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消逝。我走了之後,想著與其就那麼化為一抔黃土,啥也留不下,不如把遺體捐獻給醫院,也算最後為社會做點貢獻吧,說不定還能幫著培養出幾個好醫生呢,這不就到這兒來了。”
許曉霞聽著,心裡五味雜陳,她小聲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那……那今天我解剖你的時候,不小心切壞了你的手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太緊張了,對……對不起啊。”鬼魂輕輕笑了笑,那笑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迴盪著,卻意外地沒有那麼可怕了,它說:“姑娘,我知道你是在學習,哪有不犯錯的呢,我真不介意的,你也別太自責了。我還挺感謝你這麼認真地對待學習呢,不像當初誤診我的那個醫生,那麼不負責任。”
許曉霞聽了這話,心裡一陣感動,她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愧疚和感激,說:“謝謝你能原諒我,我以後一定會更加認真的,絕對不會再這麼馬虎了。我一定努力學好解剖學,以後當一個負責任的好醫生,絕不讓這樣的悲劇再發生。”鬼魂欣慰地說:“嗯,姑娘,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其實呀,我在這兒待著,看著你們這些學生為了學習這麼努力,心裡也挺安慰的。雖然我已經不在人世了,但要是能透過我的身體,讓你們學到更多的知識,那也算是我沒白來這一趟呀。”
許曉霞用力地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學習的機會的。不過,我現在被困在這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呀。”鬼魂想了想,說:“你彆著急,等天亮了,管理員肯定會來開門的,你就再耐心等等吧。這一夜呀,咱們就當是聊聊天了,我好久都沒跟人說過這麼多話了呢。”
許曉霞聽了,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她開始和鬼魂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從解剖學的知識聊到生前的生活趣事,漸漸地,她對眼前這個看不見的“夥伴”不再感到害怕,反而覺得有一種別樣的親切感。
不知不覺,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縷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了實驗室,那金色的光線就像無數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實驗室裡的一切,驅散了夜晚的陰霾和恐懼。而那鬼魂的聲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