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皇后晨起便收到太后急招,於是她免了六宮的跪拜禮,自己則一早到長樂宮拜見母后。
“南國有兩位公主,如今正當妙齡,聽聞倆人能歌善舞,容貌也出挑。雖都是庶出,但她們的生母一個是貴妃,一個是妃子,都備受國王寵愛。近些年,南國與我大唐多有往來,南國又一向與我們母國交好,聯姻也不失為一個鞏固我方勢力的辦法。哀家已經做主,將她們倆迎進大唐,分別給皇帝當賢妃和德妃了。”找皇后前來,主要也是提前讓她知曉此事,雖然她有身孕,又與皇帝新婚不久,但身為皇后,這點心理準備還得先做好。
皇后沒有說話,垂下眼眸,昨夜才想著,後宮當下不迎進新人才好,沒想到一下迎來了兩位公主。
“哀家知道你不開心,但位至中宮,要有容人的氣量,哀家也是這麼一路走來,別無選擇。皇帝如今不選秀不是辦法,後宮的新人,往後只會多不會少,你和淑妃如今有孕,不能侍奉皇帝,有人為皇室開枝散葉是好事。皇帝偏疼淑妃,哀家看在眼裡,也知道你心裡不是滋味,但與其將來多個嫵媚的來魅惑皇帝,倒不如眼下背景乾淨的令人放心,這樣一來,還能平衡掉貴妃和太皇太后的勢力。不管往後她們誕下的皇子亦是公主,你是皇子公主們的嫡母,把籌碼攥在自己手裡,方無後顧之憂。”太后希望皇帝以後的孩子,都是自己這一方的,即使皇后生不出皇子也不打緊,她也會為皇后安排妥當。
“母后事事為兒臣顧慮,兒臣感激不盡,待她們入我唐後,兒臣會將宮殿之事安排妥當,其餘的瑣事,也會盯著尚宮局打點。”皇后明白太后用意,恩寵這方面她知道遲早得看開,她眼下最想要的,便是為大唐誕下一位嫡子,其他的多想也無益。
太后很是欣慰,她抿了口茶後,拿起絲絹擦了擦嘴,和聲細語道:“你能想通便好,不枉哀家和你說了這麼多。”
半月後。
兩位公主如期而至,照皇后的安排,倆人在行冊封禮後,賢妃賜居月兮宮,而德妃賜居吟秋宮。
自半月前,在知道太后的安排後,皇帝情緒上沒有多大起伏,因整日忙於朝政無心顧及選秀,他一早便猜到母后會有此安排。
月兮宮,寢宮。
澄桑是賢妃的陪嫁侍女,陛下遲遲不來,她替賢妃出去探聽,在得到訊息後,她沮喪著臉回宮,面如土色道:“啟稟賢妃娘娘...陛下,陛下去了德妃娘娘那裡...”
賢妃神色黯然,雖在意料之中,卻在聽到訊息後,她也無法淡定自若,瞧著鏡中打扮了數個時辰的自己:“長幼有序,本宮是妹妹,陛下先去姐姐那,是應該的。”
澄桑撇了撇嘴,站在賢妃身旁,她往鏡中看去:“可奴婢替娘娘不值啊,娘娘您比德妃漂亮,琴棋書畫她樣樣皆遜色於你,陛下又不事先通知,白費娘娘精神裝扮了這麼多個時辰。”